“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ai🚫原神🚫

炎葬.《红壤》

*Alpha炎客X Alpha送葬人,我流角色。

*BGM:《animals》-Maroon5

《红壤》

他发如金丝桃,眼似矢车菊,血肉却是那贫瘠红壤,滋养不出灿烂繁花。*

 

01

 

萨科塔,又是萨科塔。

炎客真是腻烦了手持枪械的圣徒们,刀锋硬抗子弹只会让手指发麻,带不来丝毫战斗的快意——他四肢发凉,血液滚烫,急需场酣畅淋漓的近身缠斗,来安抚自己暴乱急躁的信息素。易感期的Alpha跟会使铳的家伙向来不对付,索性跃入敌阵将麻烦丢给同样是个麻烦的临时搭档。

霰弹枪牺牲范围与攻速换来极强的杀伤力,子弹出膛的声响简短有力,所至之处血肉飞溅。炎客踩一地残尸扑向最后的高阶术师,敌方那杀千刀的萨科塔狙击手伤了他的左手,却因这一枪暴露了位置,被泰然自若换上狙击枪的送葬人一枪爆头——彻底没了顾虑的萨卡兹毫不畏惧地迎上源石技艺产生的寒霜,热浪顷刻掀翻敌方术师当做掩体的枯木,冷热相遇迸发出大片滚烫水雾,他在烟雾缭绕中斩下最后的头颅。

一场战斗告一段落,炎客舒一口气,抬手拨弄被血液黏在面颊上的碎发,动作忽然一顿——台风即将登陆,空气中水汽太重,他杀昏了头,竟没捕捉到逐渐浓郁的omega信息素。显然这个死于刀下的无名术师是个濒临发////情的omega,厚重的衣袍盖不住感觉类似奶油的气息——炎客暗骂一声,压抑着忽然涌上的干呕欲望,若无其事地冲身后打了个手势——确认目标死亡,撤退。

他跟送葬人并非初次搭档,虽谈不上默契,但手势还是看得懂的,炎客回头时却发现送葬人呆立在掩体旁边,炎客一阵头痛,总不会倒霉到以“对信息素迟钝”闻名的萨科塔人离了这么远仍被信息素影响到吧?他走了两步,看清送葬人是在用望远镜确认地方狙击手阵亡,炎客故意将归鞘的长刀刀尖拖在地上,坚硬的合金刀鞘划在色泽鲜艳的红色土壤上,时不时碰撞土块发出声响。

这点细微声响果然引起了感官敏锐的萨科塔的注意,送葬人收起望远镜,公事公办地对空气来了句“任务完成”,蹲下身收拾染血的装备,并未分享给炎客一个眼神。处于易感期又受了刺激的Alpha感觉自己的理智摇摇欲坠,信息素暴乱并不只影响性////欲,效果往往因人而异,比起立刻找个omega幕天席地打//一//炮,他更想体会撕裂肢体的感觉。

烦。左手的伤并不严重,血早已止住,他的恢复能力极强,不必担心此类小伤,可令人难以忽视的血腥味仍然自他身上弥漫开来,旋即被狂风卷走。

烦啊。黑云压顶。炎客讨厌潮湿的气候,讨厌降水的天气,讨厌贫瘠的土壤,讨厌不成气候的敌人,更讨厌机器一样的搭档。本以为即将面对的是整合运动的隐藏精锐,未料只遇到群散沙般无组织无纪律的暴徒,这年头谁都能单方面加入整合运动,谁都能披上鲜红的“X”,像烈火烧灼过的扭曲十字架。炎客几乎要笑出声,加入罗德岛前,他曾在切城遇见一位邀请自己加入整合运动的“旧识”——他只后悔当时情况算得危急,不然他定要好好嘲讽W一番,这疯女人为了挣钱谁的委托都接,无趣到令人作呕。

“已确定休整点的位置。”送葬人的声音似乎有些哑,风太大,炎客勉强听清,“台风07将在二十分钟后登陆。”

这片土地因天灾被遗弃前应当是片茶园,生命力极强的植株在失去人类的精心照料后随心所欲地生长起来,像红砖上不规则分布的绿色苔藓,难以藏匿身形,低矮的丘陵同样不利于狙击手的隐蔽——这也是送葬人能快速瞄准地方狙击手的原因。好消息是,这意味着不会有太多高大树木在台风中倒塌,至少他们不会被树木压成肉沫,坏消息是,此地的休整点建在凹地处,聚水且狭窄,是炎客真真正正讨厌的环境。

没有哪个生自烈狱的恶鬼喜爱水帘洞。炎客靠在满是霉味儿的木屋一角,面无表情地扣弄手臂上的结晶,用痛感保持清醒。物资包被敌方术师炸了,里面有他最后一支抑制剂,炎客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密闭空间,一个易感期濒临失控的Alpha——

他转头看了眼背对自己修整装备的送葬人,充满嘲意地勾了勾嘴角。和另一个不像Alpha的Alpha。

上一次在易感期与Alpha共处一室的结果可不怎么美好,隔天不光要赔偿被砸坏的家具,还要费神清理溅上衣襟的脑浆。

 

02

炎客是罗德岛内为数不多一开始就知道送葬人是Alpha的干员之一。原因简单得不得了,他早见过这个头顶漆黑光环的异常天使。

早年炎客习惯了独来独往,后来渐渐地也会接一些高报酬的团队任务,曾有一次他几个奇葩萨科塔合作——任何宗教都会有那么几个异端,圣水灌溉不了叛逆的种子,这群离经叛道的萨科塔给光环刷上红漆,穿着暴露满口脏话,像青春期的半大孩子,炎客并不介意看别人的笑话,但也认为他们着实是聒噪了些,好在有个八面玲珑的首领,这个极度诡异的队伍才不至于在开场便分崩离析。

不得不说,萨科塔人的铳威胁性真的很大。任务结束的时候他恰好站在首领旁边,正叼着对方分享来的烟说些佣兵里常见的垃圾话,首领却好像心事重重,任务完成的太顺利,炎客心情极佳,难得分神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这里离拉特兰太近了。”首领叹口气摇摇头,“上次不小心杀了几个萨科塔人。”

“哦?”炎客颇有兴趣地转了转脸,他知道些拉特兰的规矩,禁止射杀同族,“但你们已经离开拉特兰了。”不享受权利,不承担义务。

“话虽如此……”首领踌躇道,“还是离远些比较——”

话音未落,首领的脑袋瓜就在炎客面前爆开,像一颗被摔碎的熟透了的西瓜。他及时后退,仍被溅了一身鲜血。萨卡兹瞬间兴奋起来,他吐掉还剩一半的香烟,身旁的空气扭曲了一下——气温迅速升高,倒下的尸体散发出一股焦糊味儿,他听到枪响,离得很远,狙击枪——炎客一矮身滚到旁边的掩体后,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只留下一个弹孔,那个暗杀者似乎转移了目标,炎客听到不远处萨科塔发出的惨叫。

佣兵大部分不是傻子,他们选在空旷的荒原下手,七百米范围内没有狙击点,而且掩体很多,萨科塔人了解萨科塔人的行为模式,炎客早猜到他们在防范什么,只是不知对方来得这么快。余下的萨科塔们迅速找到掩体,炎客忍不住好奇——这个狙击手会就此放弃吗?如果他有同伙的话,现在应当从地面接近……

碎弹片击中炎客的掩体,落下几块碎石。这么快?!炎客从兜里掏出块碎玻璃丢在地上,用脚尖拨至合适的位置,正看到地平线处一抹幽灵般的白影。

萨科塔们炸了窝,叽里呱啦地喊些什么,炎客捕捉到陌生名词——送葬人?倒是个有趣的狙击手——然后他就看着这个“狙击手”举一把冲锋枪消灭企图射击的两个萨科塔,他孤身一人正面迎击一群天生擅长使用枪械的萨科塔,前进的步子不紧不慢,枪枪正中额头,所经之处无人生还。慌不择路的萨科塔开始丢炸弹,他灵巧地躲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同时继续前进,距离逐渐拉近,炎客摸着下巴想,他要怎么对付掩体?然后他就见对方走到一定距离处,干净利落地抬手丢掉冲锋枪,抽出后腰悬挂的霰弹枪。

枪支明显经过私人改良,声音小杀伤力大,他见对方双手持枪,气定神闲地上膛——“咔、哒——轰隆!”较薄的掩体直接被打穿,一瞬间血流成河。

走近了,他才发觉对方真他妈是个美人啊——再标准不过的金发碧眼,眉清目秀得像是什么宗教壁画上走下来的天使,拿个小喇叭撒花瓣那种,不过此人外表显然与内核严重不符,湛蓝双眼极似无机物,炎客竟没有丝毫战意——这个人的行为模式就像机器,谁要和机器打架?

即将被一个人围剿殆尽的萨科塔丢出最后的信息素弹——炎客一愣,这个人举手投足一股Beta味儿,结果竟然不是Beta?信息素弹用得好了就是大范围生化武器,用不好了就只能用来砸人了,炎客看着面无表情的萨科塔将尸体拖出来清点人头,然后对空气说“任务完成”。

……别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吧?炎客更没了战斗欲,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风向忽然变了——他嗅到浅淡冷冽的,不易察觉的薄荷味儿。

这是个Alpha。

 

没人嗅到过送葬人的信息素。他是最优秀的战斗机器,对任务矢志不渝,似乎任何会影响他理性判断的因素都已从他的天性中剔除了,于是所有人理所应当地判断,这是个Beta。

可他们都没见过天使白衣染血的模样,他们都不知道死神没有黑袍子长镰刀,只有黑光环霰弹枪,他们都没嗅过那日的尘烟风沙,没感受过飞溅鲜血的温热,他们自然理解不了炎客的试探与执着,他们不知这恶鬼早想邀死神跳一支生死之舞,不知一个Alpha一直期待与另一个Alpha交锋。

 

03

是交锋,不是看他失控。

“易感期,你别过来。”炎客言简意赅地告知搭档自己目前的状况不佳,送葬人没搭话,只丢过来两卷绷带,炎客没心思包扎早已止血的伤口,倦意这才压着激素一点点返上来,他感到困顿,又感到阵压不住的急躁。这小屋在台风肆虐下摇摇欲坠,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墙根渗透来的湿意,他莫名想到支离破碎的尸体,也许它们也被风暴搅碎,血腥顺着雨水向此地淌来,也许他就要坐在满地鲜血中。

炎客的意识略有些混乱,他稍一用力,扣下块带血的结晶,想到屋内另一个身体健康的萨科塔,又将结晶碎片塞进柜子底。木板的隔音效果约等于无,他就像正暴露在瓢盆大雨中,即将像那些尸体般被雨水打碎了卷走。他头一遭在心里埋怨起送葬人的安静来,没任务的时候,白衣死神乖得像个小学生,会因为一纸合约将你的命令当做纶音佛语,样样照做。

 

04

说来好笑,炎客第一次在罗德岛见送葬人是在温室。那日罗德岛受远处天灾的影响局部断电,恰好运行到纬度较高的位置,离开供暖系统,这些娇嫩的花花草草飞快便要一命呜呼,调香师难得急得皱起眉头。

彼时他初来乍到,并不掩盖自己对绿植的特殊爱好,得闲了就往温室跑,倒在小姑娘眼前混了个面熟,小姑娘懂得讨人喜欢,他刚好无所事事,就帮人将些最受不了冷的花儿放在一起,动用源石技艺局部加热。

要是修理工来得再慢一点,他就有正当理由杀进博士的办公室了。炎客懒懒地胡思乱想,靠在温室入口旁抽烟,萨科塔就在此时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处,金发碧眼,黑羽白衣。炎客瞳孔一缩,烟支烫了手指,他索性用手将烟掐了,烟蒂丢到垃圾桶里——罗德岛毕竟是个制药公司,卫生方面要求严苛,他不想惹无所谓的麻烦。

那时他已经查过送葬人,深谙对方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满心认为再次见面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却未料是这般情境,萨科塔向温室的负责人调香师询问情况,语气平淡但并不很冷漠,随即炎客就见他搬来一旁的梯子打开走廊顶部的什么东西,双手拿工具,嘴里咬着手指粗细的微型电筒照明,沉默又迅速地修理起来。

他太安静,走廊里一时只能听见工具碰撞的声响,炎客没来由觉得烦躁,又怕不小心烧了自己负责的花儿——花木如人,生死有命,但好歹答应了人小姑娘,他不是什么恪守承诺的人,但也不想连个小姑娘的请求都搞不好。

他就去看送葬人。萨科塔的下颌线条很优美,虽说公务员全年无休混迹在各种前线,但拜厚重繁杂的服饰所赐,他还是白得像块牛奶布丁,黑光环大概是天生的,炎客也并不很懂萨科塔那一套,看着却不违和,好像他这个人就该配个什么黑的似的。

这个性格着实无趣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无趣。炎客这样判断。但他又忽而觉得无趣了。很快空调便恢复运转,他收了能力,看莱娜跟送葬人道谢。“不必,这是我应当完成的委托。”他听到送葬人这般说,语气让他想起那句对着空气说的“任务完成”。

从始至终送葬人都没看他一眼,初次见面——如果那也算见面的话——也是这样,送葬人知道他的存在,但只要不阻碍他工作,他同样不会惹不必要的麻烦。他人对于他只是可能会影响任务的“因素”,而不是活生生的独立存在的“人”,这常常令人不适,因此送葬人并不受欢迎,现在就连那些被这张美人脸蛋儿欺骗的小姑娘也都放弃了与之亲近的心思,炎客却觉得这点令他更加有趣。离群索居的异类总是相互吸引,他们早该斗个头破血流。

炎客是骨子里的Alpha,他有强大的控制欲与破坏欲,喜欢混乱与失控,偏要将事物掰离原有的轨迹,他不屑掩饰,锋芒毕露,而送葬人是另一个极端——他恪尽职守,因循守旧,却时常带一股无视规则的狠厉,炎客太想知道他失控的模样。

送葬人提着工具箱离开时,忽然转头看了炎客一眼,炎客正在头脑风暴,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送葬人与他对视几秒,眼中波澜不起,随即他兀自扭开头走开,未发一言。炎客却猛然想到那日隔了烟尘血雾,他也曾与其对视,送葬人也是这般淡淡看他,像看一棵盆栽。

哦。炎客不知哪根脑回路搭错,竟领悟了送葬人已不能用“隐晦”形容的讯息。

他记得我。

 

05

炎客忽然意识到,送葬人安静得有些异常了。他们搭档数次,对彼此的行为模式多少有些了解,按理讲,此时送葬人应当在填写任务报告——他用什么都能写,有电了就用终端,没有电就用纸笔,可他不仅听不见纸页摩擦的声响,也看不到对方的动作。

送葬人只是靠在房间的另一端,一动不动。

炎客的头又疼起来,喂,不是吧?Alpha的信息素大多具有刺激性,激素毕竟是刺激神经使人产生类似嗅觉的感觉,并非真的气味因子,他那像极了血腥味儿的信息素已无声无息笼罩了半个房间,他深呼吸,终于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真正的血腥味。

 

06

送葬人执行任务时是字面意思的无所畏惧,不顾忌自己也考虑不了他人,炎客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搭档,其余的见过现场照片后就再不想跟送葬人的任务扯上任何瓜葛。

勉强并肩作战后,炎客才切实体会到这人真是教科书式的亡命之徒,他已知送葬人有七种与人战斗的方式,包含近身格斗——霰弹枪后坐力太大,能常年使用臂力自然超群,配合一定的斗技,能徒手撕烂敌人的动脉。炎客这性子也是遇强则强,但送葬人的“切磋”总是点到为止,炎客还并未被逼到破坏对方任务的那步——要真迈出去,可能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他向来讨厌玩铳的萨科塔,近卫跟狙击一无法对砍二无法对狙,差别太大,要是做过火,他可不想用刀片挡对方的霰弹枪。

第一次搭档出任务时炎客热血上头,结束时用刀抵上送葬人的脖颈,强求对方与自己一战,炎客本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未料送葬人没有回应,径直举起霰弹枪——扣下扳机只需一秒,子弹示威般贴着炎客的脑袋飞出去,炎客抬刀去挡,仍被碎弹片划破面颊,且短暂失聪——他讨厌玩铳的萨科塔人!去他妈远兵器!

这一击让炎客从战时状态清醒过来,血渐渐凉下去,他任由耳内嗡嗡一片,凝视着萨科塔人无懈可击的冰山脸,他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意,这不是他见过的白衣死神,是那个咬着手电筒修空调的公务员。无趣,无趣。炎客心有所感,转头一看,子弹准确无误击穿拼劲最后一口气酝酿法术攻击的敌方术师,若这一枪再慢一些,现在炎客伤的就不只是面颊了。

“炎客干员,请在战斗后确认任务目标的状态。”送葬人垂下眼收起枪,“否则会干扰我对任务进度的判断。”

嘶,若不是这人与冷笑话彻底绝缘,他一定能和莱茵生命的那位“AI”小姐相谈甚欢。

“当你在提醒我注意安全。”炎客笑得痞里痞气。送葬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炎客从不欠人情。

第不知几次任务接近尾声时,敌方后勤队员挂一身炸弹扑向送葬人,后者正应付最后两个术师的法术攻击,炎客拔刀去挡,被疯子拉扯着坠下山崖。

好在山崖不高树木丛生,炎客皮糙肉厚福大命大,敌人在半空炸成烟花,他只是内脏破裂断了左腿,尚还有闲心平躺在地欣赏送葬人难得显露的困惑神情。

“这不是你的任务,炎客。”那时送葬人的称呼已经在炎客锲而不舍的努力下稍微发生了改变,他下山的时候费了些功夫,大理石雕像般的面颊被树枝划破几道血口,他与术师的缠斗并不轻松,厚重的白色服饰已变得破烂不堪,领口处露出截线条明显的锁骨。

“你的任务是消灭……”“打住啊。”炎客险被血沫呛到,他满身疮痍狼狈不堪,眼神却愈发悠闲自在,他爱战斗,爱那命悬一线的感觉,却发现这都抵不过看到送葬人迷惑表情时内心的愉悦之情。他尚有闲心欣赏对方露出的躯体线条,一仰脸哈哈大笑。

“为什么笑?”送葬人更加疑惑,“我感到迷惑,炎客,你……”

“少他妈废话。”炎客打断他,“礼尚往来,还你上次。”

他争强好胜,无法无天,却忽然明白此争锋并非挣个你死我活那种——送葬人的逻辑简单粗暴,随时准备慷慨就义,炎客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每次上交任务计划时都会上交内容一模一样的遗书——准确来讲,是财产分配说明书,他也不知这孑然一身的公务员有什么好分配的,极有可能是将全部身家捐出去,不为别的,这样最方便。

总而言之,要让他死,似乎并非难事。可这又不是炎客想要的。

若不计较血淋淋的爆炸,下坠过程还蛮有趣的,这时活着的感觉那样明晰,他一下子想通,他甚至是想要送葬人活着的。活着,活着做什么?继续做那任务机器大杀四方?继续做那烟尘滚滚间的白衣死神?继续面无表情地修空调?还是……还是继续这般困惑又有所感召般地注视自己?

有人说虔诚的人能带来好运,他们喜爱萨科塔天生的白羽光环,又爱他们的甜品,彩绘,赞美诗。炎客说我呸。他遇见萨科塔准没好事儿,送葬人最虔诚又不虔诚,炎客说不上他信奉的是哪个主,他是圣洁白幕上的漆黑脏污,是琉璃彩窗内的残破漏洞,是美妙赞歌中的聒耳噪声。他细心,炎客见他给叫红云的小姑娘维护机械臂;他又不近人情,即使omega在他面前发////情他兴许只认为对方是受寒发烧。

无趣又有趣,守序又无序,他自相矛盾,他独一无二。他似红壤般贫瘠,却也能滋生出许些不可言说。

炎客终于清楚,那不是想切磋高下的战意,不是Alpha同性相斥的敌意,那是,那分明是……

 

07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送葬人失血过多又受了寒,嘴唇已无血色,炎客恨得咬牙切齿,血腥般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送葬人条件反射地颤抖一下,他常年注射高强度抑制剂,外加萨科塔的天赋,对信息素的抵抗能力强于常人,但——炎客靠得太近了,体温一路顺着肌肤烧过来,狂风骤雨都盖不住。

“我不认为你现在的状态能提供有效帮助。”送葬人咬着牙道。地形不利于狙击手隐藏,他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暴露了方位,萨科塔终究还是善于玩铳的种族,敌方狙击手并不是一无是处。炎客的能力在止血方面的确足够方便,但他毕竟是Alpha,早捕捉到对方略有些失控的信息素,为了避免更多意外的产生,他决定与炎客保持距离——更何况,他并不认为一个失去理智的Alpha能……

“闭嘴。”炎客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到墙上,血腥味渐浓,分不清是信息素还是血液,他扯开送葬人的衣服,火焰烧过肩膀处的伤口,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道狰狞的灼痕,送葬人一声不吭,只将脸扭向一旁,暴露出纤细白净得近乎无辜的脖颈,信息素的冲击与失血过多让他也逐渐意识迷离,那坚不可摧的冰山外壳裂开一角,供炎客大摇大摆地撬开钻进来。

炎客想,我是要——我想要……他是萨卡兹,挣脱十八道禁锢踏业火来至人间,最擅长茹毛饮血,要将圣洁生吞活剥,于是他狠狠咬在对方的后颈上——犬齿嵌入xing腺的瞬间,他尝到与自己信息素相同的血腥味儿,又嗅到铺天盖地的薄荷气息,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狭小的木屋内角逐厮杀,最终混为一体。

Alpha无法互相标记,炎客只留下道血淋淋的牙印。电闪雷鸣,小屋在暴雨中瑟瑟发抖,他贴着他,世间再没有人与人之分,他们天差地别,他们截然不同,而此刻他们一同承受失控的苦痛,真如那所谓天主的福音般一视同仁地降临在天使与恶魔的身上。

所谓天造地设,不过血腥配薄荷。

 

炎客想,不能在这里死去。他要剖开无用躯壳,碾碎无序律法,他还要继续饮血,他要在红壤上种花。

 

Fin.

极限四小时7463字,手速真是越来越慢了,真没时间搞了有地方也没法儿细致处理了,明天五点半还要起来……哦是今天五点半还要起来上学我好萎靡,炎葬真的好磕我爱炎葬!

是出送葬人的还愿!!

哦然后,有地方将金丝桃挂在门口辟邪,而蓝色矢车菊曾让阿尔米纽斯重获光明,有指引光明之意。

脑洞是地理课上开的,我写文为啥这么烂算了反正也没人看我要因为写文太烂被踢出群聊了【憨憨崩溃.jpg】轻喷啊轻喷睡觉了睡觉了……

评论 ( 44 )
热度 ( 2405 )
  1. 共9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凌云浮日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