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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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周情绪都很不好,真是天要塌下来一样的感觉。之前从来没体会过这般悲恸,这不是一次考砸上几节课就能继续心平气和地奋斗的事情,也不是自己喜欢的角色便当的那种速食悲伤,是每次笑都不能真的由衷,只要笑得有点开心,很沉闷的悲伤就在心底蔓延。会不自觉地皱眉头,每一刻。

完全不是什么自我开导能解决的事情,交流也无济于事的,只要稍稍多加思索,就那么一点,越过那条平衡线,就能几秒内嚎啕大哭起来。像是没有柴火的火炉,再怎么投入火星也只能照亮一瞬,而没有任何温暖可言。

紧接着就是消化系统的反馈,感觉胃部抽搐肠子打结,五脏六腑都很纠结,我都不知道悲伤原来还可以这个样子的,它于我而言从来都是迅速又致命的,咬你一口快速脱身,我看不清楚它的模样,现在它像是缓慢地走过来拥抱我了,躺在它咸涩的怀抱里,像是被海水侵蚀的礁石一样。

之前我们老师讲,关于一个学习特别好的女生,高考前夕家里的老人去世了,父母瞒着不告诉她,但就在高考当天早上她通过消息记录知道了这件事,当时就崩溃了,哭得喘不过气。

是真的,是真的真的真的会那样的,我都不敢去想。

自习的时候它会突然钻出来。睡觉的时候也会。我已经失去了最顽固的内核了,我没有办法抵御它,也没有办法应付它,我已经变得不堪一击了,已经难受得快要死去了,而悲伤本身又是最最无用的,很难过,但什么也做不了。

紧接着就要被无力感与对天命的一些怨恨感击垮了。

现在我只能靠沉不下心的思考学习来抑制它了。只能靠短暂的、轻松几秒的欢愉来麻醉自我了。但是我再也无法感受到那种真正的轻松与恣睢了,像是鸟儿被挂上了镣铐,像是树叶被穿透了心脏。是悲伤。

我不敢问我妈还有多少时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这句话梗在我的喉咙里,纠缠着我的声带,稍稍尝试吐露就会拉动那块脆弱的皮肉,淋漓地渗出鲜血来。

我只感觉我悲伤得快要死去了,却只能尝试靠一些轻飘飘的东西来让自己逃避一般地忘记它。我向上苍祈祷,下周的检查结果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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