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浮日

Page5  启程

语毕，族长头顶的魂火散去，它也再一次闭上双眼。

星漠在身后催促着舜和阿远，一人一龙沉默地走出枝条笼罩的区域，舜想要跟阿远说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条龙分明一点也不凶恶，那顺从的态度甚至还显出几分温柔来，只是它似乎并不想和自己接触，也不知是不是对人类的偏见。

从洞口走出来的时候，空地上站满了人，几条黑龙在门口交谈，一看到他们出来了纷纷转移视线。

“星漠，没事吧？”有人询问星漠。

“······详细的事宜之后族长会说的。总之，现在先让这两个孩子离开，他们有要事在身。”星漠淡然地说着，眼前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往大门的路，阿远和舜沉默地并肩走过去，看门的黑龙用尾巴打开大门。

来到这奇异的地方才不到一个小时，走时舜却已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感觉，也许这就是血统使然，这毕竟是龙类的起源之地。

来得仓促，走得匆忙，当舜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阿远并肩走在森林内了。

阳光从树叶间投下来，一明一暗，在阿远墨绿色的鳞片上打出圆形的光斑。

“阿远？”舜试着搭话。

阿远微微侧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你······”舜刚想问它的名字，随即想起这不是能随便问的问题，生硬地转了话题，“会飞吗？”

阿远点点头。

舜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人家翅膀都摆那儿了，还问这种问题？

“龙类平时······吃什么？”舜艰难地问。所谓民以食为天，果然还是从最基础的问题问起。

阿远沉默，随即舜感觉什么东西戳了戳自己的后背，回头一看，是阿远的尾巴。

阿远小心翼翼地用尾巴在他背后写字，虽然这交流方式有些奇特，但好歹算是搭上话了。

“所以龙类其实是草食性动物？”舜在心里默念阿远写下的各种水果的名字，问道。

阿远一愣。

【不是。肉也能吃，只是不爱吃。】

“这样啊······”舜再接不下话了。这个沟通方式真的太累，“你能······变成人类的形态吗？”

阿远低头，随即摇摇头。

“不能？还是不想？”舜挑眉。

【没必要。】

阿远用尾巴写道。

【赶路要紧。】

其实舜一直有点在意在族长提起阿远时星漠的态度，莫非阿远身上有什么秘密？不过出于良好的家教，他也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便顺从阿远的意思闭了嘴。

树叶划过阿远的鳞片，发出轻微的断裂声，清晨的阳光温暖，舜却无心享受。对于龙类来说，人类的行走速度还是太慢了，他知道阿远是在照顾自己，不然这么一段路它早就跑出去了。

如果可以，他还真的想试试传说中骑龙的感觉，然而看那光滑的鳞片根本抓不住，阿远这种性格大概也不会同意。

太阳一出来，峡谷内的雾气就散得差不多了，舜这才看清自己之前费力摸索的地方究竟是怎样的。

清澈的溪水在阳光下欢快地闪光，沾着露珠的芒草垂向地面，不知名的野花兀自绽放，青色的岩壁上还残留着之前晓毅留下的抓痕。

阿远在经过抓痕的时候细细端详了下，还伸出爪子比了比大小，舜跟它说这是晓毅留下的，它早就知道般地点点头。

“你们认识么？”舜再次尝试搭话。

阿远点头。

【朋友。】

“你的朋友很多吗？”

【还好。】

“······你了解人类吗？”

阿远摇头。

“想了解吗？”其实舜只是为了说点什么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阿远想了想，点头。

“看上去龙类平日似乎也是保持人类的样子生活的？那我应该就不用多说了。不过现在苏格拉底大陆统一，人民的生活得到质量上的飞跃，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阿远听得很认真。

“整个大陆皆为‘苏格拉底国’，采用行省制，全国共41省。南部沿海以渔业为主，尤为突出的是被誉为‘海神馈赠的城市’的圣波兰克，有着在五块大陆最大的港口‘圣波兰克港’；东部林木茂盛，物产丰富，以农业为主，猎户却也不少，有着各种各样奇特的物种；中部是整个大陆的中心，政治中心，同时也是经济中心。多为商业区，各地的商人都在中部汇聚一堂，可以随时在集市上买到各个大陆的东西；西方草原以游牧民族为主，畜牧业发达，纺织业也不差，生产各色布匹与毛绒制品，罔族的发源地正是西方的大陆边界；北部荒漠，龙渊就在北部的尽头。”舜简练地为阿远解释着大陆的构成，阿远听得津津有味。

【罔族的路线是怎样的？】阿远问。

“他们率先夺得西部7个省的控制权，随后以此为据点向中部、北部延伸势力，也许不久就要进入沙漠了。”想到这里，舜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来时就时刻提防罔族的势力，好在没有被发现。

【会遇到吗？】

“说不准。因此我认为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我们要穿过沙漠，然后换水路。水路就安全多了，据说罔族战队中的黑龙不善水，再说他们的军队又大多是骑兵。”这些信息起先舜也不知是真是假，随即想起来自己身旁不就是有一条货真价实的龙吗？“龙······真的不善水吗？”

【垚族陆生。】

阿远的回答很简练，舜却读懂了它的言下之意，龙类的族群肯定不止一个，垚族陆生不代表其他族群也是陆生的。

转眼一人一龙就走到了峡谷的尽头，眼前又是黑黝黝的山洞，这条隧道有些狭隘，舜担心阿远过不去，阿远示意让他先走，舜刚走几步就听到了身后石块崩裂的声音，只是隧道内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出声询问。

“阿远？没事吗？”

阿远回以轻微的吼声，看来是没事。

于是舜就放心大胆地前行。还未到隧道出口，就能看到外面金光闪闪的沙子了，还没起风，这是个好消息。

他率先走出隧道，回头看向阿远，令他惊讶的是，自己前脚刚离开洞口，后脚阿远就灵活地窜了出来。

阿远在洞内将翅膀合拢，紧紧贴着身躯，同时紧贴着地面，整条龙的体型顿时缩小了一圈。

舜惊讶于它的柔韧性，就见阿远在洞口伸展了一下翅膀，暗金色的薄膜透着光。

“哈尔伦沙漠说大也不大，虽然这是整个大陆最大的沙漠，但是苏格拉底大陆的沙漠面积毕竟还是小。如果一直前行，并且不迷失方向的话，两天的路程就差不多了。”舜说着从背包里拿出指南针，他们正好要向南方前进，直接跟着指针指示的方向走就可以了。

“不过路上很有可能会遇到沙尘暴。我运气比较好，来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就是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会怎样。”

说着，舜有些担心地望向西方。

只希望那个可怕的族群能来得慢一些······

艳阳高照，炽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煅炼着大地，金色的沙子如同流淌的黄金，暴晒之下带着烧灼的温度。

舜自从进入沙漠后就不再试图说话，节省水分和体力，阿远的体质明显比人类好多了，只是它鳞甲的颜色深，吸热。

按时间来看已经是下午了，一人一龙不知走出了多久，沙漠中稍微起点风，留下的痕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傍晚的时候，起风了。

阿远走到舜的前面，撑开翅膀侧着身子艰难前行，风扬起沙尘铺天盖地地刮过来，正值日落时分，昏天暗日。

一开口就会被灌进满嘴沙子，睫毛上全是沙，舜用衣袖挡着脸，努力降低自己的重心。

突兀地，风声中掺杂了什么别的声音。

舜预感不妙，他戳了戳阿远，示意去一旁的沙丘后躲一下。

阿远也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它凝重地在沙丘后趴下，还不忘用翅膀将舜挡住。舜这次听得更清楚了，呼啸的风声中，还有什么东西振动翅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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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那些龙类吃人的传闻，是真的吗？”自由提问时间，女孩细声细气地问。

“假的。”老师果断地否定道，“龙类与人类同样是杂食动物，但与现在越来越多的肉食主义者不同，龙类平日极少杀生，它们的灵魂更容易与其他生灵沟通，因此大部分龙类都是素食主义者。”

“只吃素，龙类是怎么长得那么强壮的啊？”后排的小胖子举手了。

“加强体育锻炼啊。”老师理所当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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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最后一更。刷作业去——呜呜呜为了减肥加强体育锻炼——【不对】小龙远好可爱好可爱的，想抱回家却又抱不动······果然还是多锻炼【doge脸】痴汉也犯完了，与作业大战三百回合吧······【吐血】以及。我家电脑开晋江真™卡，真™卡，真™卡······【回声】【快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