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星
“一股子神气好看得要命”
撒星！！！！！！
@凌云壮志 给我宝的
开心点 要不是哄你我不写糖的
注意 ooc 小心点 有不舒服立马叉出去
我是个画手不是文手我开心才写的 语法什么的错误不要太在意
cp舜远 舜远 舜远
祝你愉快
我想看。
我想用看，去看海。
舜给弥幽翻东西的时候翻出一本书，那本书破破的，从一堆杂物里掉出来。安静的小姑娘便把书捡起来，乖巧的仰着头看着自家哥哥。
这年舜虚岁十七。
邻居尽远十六。
舜生在名门望族，是长子，旁边尽远是迁过来的富商家继承人。
自然而然的两家有了交集，舜和尽远也渐渐熟稔起来。然后长大，但仍是少年之时，尽远说他从未变过，舜亦然。
舜从弥幽手里拿走了那本书，他看着书的封皮，上面什么都没有。纸张泛黄还皱的卷了起来，他细细去看才看见底部角落的小字，楻。他想着拿去给尽远瞧瞧，旁边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站着，肩上还立着白白胖胖的鸟。一人一鸟都瞅着自己，舜挠挠脸要开口，小姑娘却抢在他前面说“哥哥你去吧。”
……越来越聪明了。
舜扬起眉，“桌上我偷偷给你留了点心，拿去房里吃。”
弥幽便笑。
尽远的眼皮老是跳，他想今天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竹棍立在墙角他挑起来拿在手上，身子先一步动起来嘴里还默背着母亲留下的功课。
“尽远！有个东西给你瞧瞧！”
他一棍子出去打叉敲在自己手上，力度不小他揉了揉泛红的地方，望向声音传来的门口。舜快步过来，眼尖的看见尽远手背上那一道红印，猛地捉住尽远想往身后藏的手，“怎么回事！”“………………不留神……”尽远被捉住了手，任他抓着不是收也收不回来，舜抓的力气有些大让他是挣脱不开。“舜，松开……”他低声说，舜没理，拇指揉了揉那道红印，指腹感受到了红肿。“走，去你房里，我知道你有消肿的药。”他知道好友是一定会备着药盒在房间里的，拉着他准备去的时候，尽远另一只握着竹棍的手轻轻悄悄的叠上来推开他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舜被推开手也不恼，随着尽远往他屋子那边走，尽远进去了他就在外面的廊道上盘腿坐下。来来回回的看手里这本特意拿来给尽远看的古籍。尽远翻出软膏涂匀了又泡了壶茶出来。舜闻到茶香向后看去，尽远把茶递给他。
“尽远，来看这个。”
舜不动声色的看一眼尽远涂了软膏的手背，一面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杯茶，一面招手叫尽远坐来自己身边。尽远端着茶将竹棍放在一边，坐了下来。
“我翻出来这本书，要不要瞧瞧？”虽然是在询问，但手上动作却没停。
舜翻开封面，这样破破烂烂的书，第一页却画着蓝色海洋和窜起的白色浮鸽。
“撒星，是天空浮尘结合的蓝色海洋，确切来说是海，每五十年一次。”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就是他和尽远第一次看见撒星这个词的时刻，他高深莫测的看着这句话，又看了眼尽远。尽远倒是一点表示也没有，他垂着眼拿起竹棍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空地上去，静站了几秒后动了起来。
那么一大段关于撒星的话，舜看进去记在心里印象深刻的也就那两句。特别是，有情人成眷属。
后面几天舜是没再找过尽远，他把那本古籍认认真真的读了好几遍。从内封找到了一个“云轩”的署名，他想这可能就是作者了。
弥幽带着阿黄来找他，小姑娘站在他房门外。“哥哥，尽远哥哥在前院。”舜本来是端着那本书躺在床上，闻言猛地坐起来，“他在前院？”
“等着你呢。”小姑娘手里还攥着糕点，她轻声说。
“行，我就去。”舜挠挠头。
尽远见到舜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扰的舜心里那个心思蠢蠢欲动，最终付诸于行动。他们俩偷偷跑出家门玩去了。
十几岁的少年单靠着一腔走天涯的热血，揣着本古籍背着行囊就上路了。
他看着舜的眼睛说。
“舜，去看撒星吗？”
舜想起当时他为什么会涌起那热血，可能是尽远的眼睛太过于明亮了。
尽远自那天起，那天舜拿来那本莫名其妙的书时，他每晚都像是被魇住了一样。
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什么都没有，独独一片蓝。他靠近不得，只得远远望着，然后他就醒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舜醒了后这样说，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毛，和尽远并肩躺着。他看着廊顶，眼下有一片阴影，尽远侧头就能看见那片阴影。好巧，尽远想。他也有。“不知道。”他答，和舜无言躺了一会儿又扭头去看窗子，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他们落脚在快出楻国的一个镇子上的客栈里，这个客栈很小，但却是唯一一个有马棚的。尽远不由叹了口气，舜来的路上一路走一路花，买了好一些小玩意，还买了两匹马。那两匹马虽然让他们轻松了一点，但他们还得找个有马棚的地方才不怕马半夜被偷走，倒是徒添了一些不需要的花费。他们俩身上的银两花的也差不多了，剩下这小半还是他从舜那里发了一通脾气把他唬住了才要过来的。
尽远愁啊，一路走一路愁，倒也安然走到了这个镇子。舜将那两匹马栓在马棚里，末了还摸着马头贴着跟马悄悄说了几句，期间偷偷瞟了几眼尽远眼里笑意渐浓。尽远没办法，他不是很喜欢这两匹马，主要是马走起来屁股颠的痛。
后廊下面是马棚，棚里只有他们的马，两匹马时不时嘶鸣一声，叫给他们的主人们听。舜一进后廊就把行囊推进了房间，俩人跑出来本来也没带什么，舜一路上买了一堆小女孩玩的小玩意和走过每一处地方的特产，还选了各处不同的茶叶。茶叶是瞒着尽远偷偷买的，只是尽远帮他一起把东西放上马背时，看见了茶叶盒子一角露在外面。他默不作声的把那个盒子往里面摁了摁，然后撒了手跟在旁边慢慢的走。“那些小玩意塞给弥幽解闷，吃的也够她吃挺久，嗯，到了镇子听说那盛产一个叫岩蛋的东西，也弄点回去。”舜扶着那一大袋东西，想了会儿兀自开了口，尽远颔首点头。
“行。”
东西都堆在房间中央，一张斗笠躺在旁边。那是舜非叫他挑样东西，尽远无奈便从某个摊子上抓了件。青色的草斗笠，倒也适合他。
舜倒在一边，躺下来。“尽远……我困了……”他喃喃张口，怕是他自己想睡的急了，又拉着尽远的胳膊将他扯的俯下身子躺在他旁边，肩并肩，脚抵脚。尽远无奈，“舜……我不想……”“嘘。”舜闭着眼轻轻巧巧的嘘了声打住了尽远接下来的话，尽远只好也随他闭上眼，困意上涌。
他梦到了。
海。
蓝色的一大片，从地上而起，缓缓上升又有白色的星尘幻化的白鸽，呖声起飞。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都要来看这五十年一次的撒星。他们说是梦幻的，是奇迹。
五十年一遇的撒星，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位小公子下来了？”老板招呼着忽的看见这两位俊俏的小公子，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尽远礼貌的点点头，舜扬手朝老板阔气道“老板！把你们最好的菜都拿来！”尽远一听不得了，连忙拉着舜的胳膊，低声的和他咬耳朵。
“你以为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舜那副阔气神情猛地僵住，他拢住嘴朝尽远耳朵靠过去。
“这，还有多少？”
尽远一副了然的模样，他略略的顿了一下才开口。
“不剩多少了，可能回程都不够花的，你自己想想办法。”
“我们看完撒星就回去，你看看能不能撑一下……？”
“别瞎买。”
最后舜做了再三保证尽远才拎着一副清冷的面容点点头。舜站在楼梯下，他站在楼梯上，舜笑起来，他一笑尽远就绷不住那副模样，带着点无奈瞅他。舜也瞅回去，尽远咳了一声。
“……老板麻烦给我菜单。”
舜说看完撒星便走，尽远也是同意了的。
只是他们俩都没有想到撒星会迟来。
这一年的撒星，迟了很久很久。听镇上的老人说以前从六月中旬开始一直持续到八月才结束的蓝色海洋，这一年九月才慢慢降临。
其实舜那本古籍上记载的并不全，断断续续的片段只写清楚了空中浮尘所起，却不知真景是如何。舜在客栈里听老板说，撒星第一阶段尘起要持续十来天，才能迎来二阶段鸽起。这十来天蓝光汇集，白色星尘会幻化成鸽群蛋，浮鸽在里面逐渐成形，破蛋之日便是鸽起之时。他们呖声而起，撒星海也缓缓上升到那片青空。“……哎其实都是祖上记载的，我十几岁的时候见过一次，那可真是……喏，撒星起了。”姓宋的老板絮絮叨叨了许久，忽的看见外面的蓝光，喏了一声扬手示意舜转过身去，舜也就转了过去。
“………挺好看的，真的。”老板还说了些什么，舜根本没听进去，他满心满眼都是这蓝光，他想了想，想起尽远早在先前就出去了。向老板略一点头笑了笑便奔了出去。他想捧一坛酒，奔过去。
尽远带着斗笠，站在慢慢变得浓郁的蓝光里。他本来是在街上踱着，瞧了会儿镇上老人们下棋。蓝光突然弥漫，他愣愣的站在这一点点的蓝光里，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撒星降临！”，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撒星。
是撒星海。
尽远还站在蓝光里，蓝光蔓延在他脚踝处，不见增长。
“尽远！”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传过来。他下意识的转身，看见舜踩着蓝光，踩着一地流萤朝他跑来。舜看见尽远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转过身来，这一转身可不得了，映入舜眼底的是尽远染上蓝色的那双碧绿眼瞳。“舜？怎么了？”尽远被这道身影晃了眼，有些入了迷。舜半长的头发在他脑后摇摇晃晃。他的头发是家里人让蓄的，从小开始，现在已经及了背。之前尽远还夸过他的头发，现如今却被晃得有些不自然。“我没骗你，撒星真的很好看。”舜回答的和问题差了十万八千，但尽远也没去纠结，他微微一笑。
“是啊，特别好看。”
他们两个并肩站在蓝光里，站在这五十年一遇的奇迹里。
舜一恍惚就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来找尽远做什么，大概也只是兴致一来就特别不想尽远错过这般美景。殊不知，也是尽远成就了他眼里的所谓美景。
美人配美景。他笑出声，尽远看了他一眼问他笑什么，他却摆着手说没什么。尽远不深想，只是无奈的撇着眼嘴角虚虚的挂着一抹如撒星缱绻的笑。
镇子上有种说法，能看见撒星是福气。撒星降临兴嫁娶，动土建房。
降临第二天，镇上有姑娘嫁人了。早谈好了的婚事，舜串门的时候听见新娘家老人说了，回去便告诉了尽远，所以尽远是知道的。
一大早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尽远睡眠浅，眉头一皱身一翻就坐了起来。他醒了坐起来的那个瞬间，旁边的舜也跟着醒了。只是思绪还是乱的，半睁着眼手还抓着尽远衣服的一角。“……再睡会儿。”尽远醒了就没了睡意，想让现在的三岁舜松手他好出去看看，贴过去擦着舜的耳边跟他说。舜只听见尽远少年时清清凉凉的声音淌过，他就着半睁的眼揉揉尽远的额角。
“你去看新嫁娘吗？”
倒是问了句意料之外的话。尽远静静的回答他。
“去看看这里人婚娶的习俗，和我们那是不是一样的。”舜是分不清尽远口里的‘我们那’到底是皇城他家还是他以前艾格尼萨的家。他嘟囔一声，带着清晨阳光浸过般的暖意和变声时期格格不入的哑。
“替我看看早上的撒星是什么样的。”
尽远想大概是结婚的意义重大，他单只是站在路边看迎亲队伍，好客的人就微笑着塞给他一包鲸云片。他拿着那包鲸云片，站在路边上看着旁边的小姑娘笑他，却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公子第一次拿这鲸云片？”姑娘们一个胆大的站出来问他。
“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他问。
姑娘们对视都一齐笑起来，眼波流转。
他抓着这包鲸云片只觉得有些烫手，朝姑娘们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但并没有能走多远，被蒙了个正着。
眼前被红色填满，尽远身后靠上一个温暖的胸膛，身形似乎是男子，他给
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身子一僵几乎是迅速的和身后人拉开了距离。
他有些后悔没有带上斗笠就出来了，犹疑的开口。
“……是谁？这位兄弟……？”
“是舜吗？”耳畔一声闷笑，仿若惊雷。
身后的胸膛贴上来，微微震响，头上盖着的东西被撩开，尽远一转头就对上舜带着点小孩玩闹神情的眼，……果然是玩上了。他半是责怪半是放松的看着舜的眼睛，舜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双臂虚搭在他肩上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尽远定睛一看，面上是没什么表示，耳尖微微泛红。
这竟然是一件红盖头。
“途经新娘家，找他们家老人讨的，看看是不是特别衬你？”
“怎么？你拿到鲸云片了？”舜拿着盖头，眼一晃便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话里便带了些揶揄的味道在里面。尽远好不尴尬，他抿抿嘴开口。“……街上人塞给我的。”见舜一直盯着自己他也只好细细说了一遭，末了解释一句“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知道。”舜笑着从他手里拿走那包鲸云片，掏出一片端详了片刻说，“新娘出嫁前吃的小零食，这里人也有早生贵子的寓意。”说完便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含糊的把手里的推向尽远，“吃吗？挺不错的。”
尽远本想一走了之，却见舜鼓着腮帮子吃东西时孩子气的模样，愣是站在原地走也走不动了。那腿仿佛就不是自己了的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想自己恐怕是自见到那本记载着撒星的书起，就一直被魇住没有醒来过。
可能是天公不给他们俩面子，不巧的是第六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大早尽远就坐在廊前带着斗笠，檐上滴落下来的雨水打在他的斗笠边缘。
一声，两声。
廊下舜和老板说话的声音，有时清楚有时模糊。
“撒星会停下吗？那些浮鸽……”是舜的声音，“哎呦，怎么会！浮鸽可顽强了，公子你不妨出去走着看，撒星海在雨里好看死了！”宋老板的声音大，尽远听了站起来，走去廊下，从舜身边走过。“你去哪？”舜问他，微微挑着眼。“去走走。”末了觉着舜一直看着他没说话便又添了句，“一起吗？”他侧开身子询问的眼光看着舜。舜还没说话，宋老板插进来朝挤着眼，“一起去一起去！撒星下雨特别好看！我有幸见过一回不过就下了半个时辰，啥都还没出来呢。但好看是真的！”舜听了没反对的挑起眉角，少年时这个动作几乎是他的习惯了。一股子神气好看的要命，尽远对外偏偏头像是邀请他。
“走吧。”
舜觉得很奇妙，撒星这样的浮尘，下雨了却不会被打到地上。而在空中继续弥漫，第六天将近是一阶段的一半了，撒星海到了小腿肚的高度。街上本应有积水，尽远踩出来却并没有溅到，撒星像云雾一样，带着雨时的丝丝缕缕凉，包裹着雨。鸽蛋幻化出来了一半，尽远细细去听甚至能听见微弱的鸟鸣。蓝光叠起，尽远的眼里也染上一点蓝。
是一种描述不出来的景象，就像没见过的人永远想象不出来撒星是什么样。五十年一次，实至名归。
舜跟在他身后，尽远一回头就能对上舜的那双眼，他看过无数次的眼睛。后来尽远再想起舜年少时的双眼，才明白少年人的神气，他们俩是真的都找不回来了。舜的眼又不似他的，那股独特，他讲不出来道不明白。却又那样深刻的印在脑子里。怎么都抹不去，就像现在。大概是尽远盯着自己的眼神有异，舜摸摸嘴角，“怎么了吗？尽远？我脸上有东西？”尽远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舜跟上来，和他一齐慢慢的走在蓝光里。嘴总是闲不住，舜又起了个话头。“听老板说撒星海尘起远远没有鸽起震撼，他说是满天满地的浮鸽。”
尽远想自己又没见过，于是也不接这个话头，只顾默默的在蓝光里淌走。
舜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尽远再次开口。
“你的眼睛变成了蓝色。”
“我的也是。”
舜说出这两句话的时候，也一直定定的看着尽远，脸上挂着微笑。
而尽远站住脚不说话，他低头侧耳听从微弱变得清晰的鸟鸣。舜也不说话，他只是看着他。
“好景不细数，亦有人心若明镜系于心。”
第七日尽远在客栈里便看见蓝光不如之前几日的亮，而那愈来愈盛每天都会将尽远吵醒的鸟鸣也低了下去，第八日彻底没了声息。
撒星中断，应该说是个不祥之兆。像一段乐章在最后的那个尾音戛然而止，撒星停在一个上午，鸽起他们俩都没能看到，破损的鸽蛋浮在蓝光里。初起的阳光照在黯淡的蓝光上，再也听不见鸟鸣。镇上老人也没见过这个情况，摸不清头脑也不知为何撒星突然停下。舜坐在地板上翻古籍，那本古籍上写着作者曾经运气不好碰到过撒星中断的情况。
“撒星，迟到而早退，持续十日左右便逐渐退去。”
“……五十年后再次出现。”舜念完皱起眉头，他看了看尽远。“我们运气这么糟？”尽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好拽起舜推了推他，“走吧，你不是要买岩蛋给弥幽吗？”
既然撒星看不到鸽起了，回去自然就是最近的事了。
尽远踩进那黯淡的快要看不见的蓝光里，他梦里的海正在消失不见。他丝毫没有失落亦或是难过的情绪，反而是舜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他靠近舜低声说，“你难过什么，是我提起来看撒星的。”舜抬起眼看着他，尽远也回望他，只是两个人眼里都没有了蓝光渲染蔓延。
“之前听老板说这里的酒也挺有名的。”
“…………景色没多出名怎么尽出了些吃的……”
岩蛋在岩壁旁的一家店里，他们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大片空地，舜把马牵来了，两匹马憋在棚里太久此刻有点拉不住，不停的嘶叫。尽远提着那袋岩蛋，把岩蛋放上马旁边的挂钩上。那片悬在空中的空地，马不敢上去，舜和尽远只好自己上去。
他们把马拴在了旁边，舜手里提着一壶酒，他随随便便就坐了下来，坐在那悬崖边上，他看着天。尽远也看着天，其实天挺蓝的，但比起撒星海，这蓝就仿佛灰了一个度。
“尽远。”舜叫他。
尽远转头过去看，舜已经开始喝了，不比他喝茶，拿个小杯子慢慢的一口一口啜。他开坛的酒就这样拿在手里，也不嫌重就往嘴里灌一口。
“会不会有些遗憾？”舜本以为会听到他想象中的回答，但尽远却说。
“遗憾什么。”
“尘起也挺好看的，你想看的是什么？”尽远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他其实还想说，看不看其实无所谓，来到这里看见撒星的蓝，就足够了。
“舜，你想看什么？”尽远说。
他看着远处的山，过了很久他也再没有说任何话。
良久，舜才有了动静。
“走，尽远！”他喊。
“我们去骑马，去看高山草原！”舜站起来，手里提着那壶酒，低着头看着尽远。“我们去看落雁，看洄鱼！看我大好河山！”尽远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或许是酒意上头，冲破思想束缚，这些话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滚出来。打在尽远心上那一寸地，敲在他胸膛上，化成暖意。于是他也笑了，看着舜轻轻接了一句。
“还要看海。”
“好！我们还去看海！”舜微红着脸，灌一口那醇酒，又随着尽远重复了一遍。
“尽远，我们去看海。”
舜扬起那壶酒，有风吹过他发梢，吹起他玄色袍角。眼里流光，润的像是要落下来，合着撒星。
尽远想，这就是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