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舜XBeta尽远。现代架空。
*该来的还是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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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连续不断的梦境。
齿轮咬合般的咔啦咔啦声,忽冷忽热,他时不时感到整个人被丢入烈火中煎熬,时不时又觉得从高空坠落,那段话反复在耳边响起,“因为你是alpha啊”“因为你是alpha啊”这样喋喋不休,语气听了却越发觉得熟悉,像是谁呢?像是每一个人。
舜这几天的精神状态普遍不太好,纠结于象征以往的梦境,他甚至没有时间细究自己的心理变化,与尽远日常几句的交谈也越来越少,当他反应过来尽远似乎格外寡言时已经有些晚了,那天的餐桌上青年平静地吃掉碗里的最后一粒米,与舜道:“舜,我要搬走了。”
舜握着筷子的手一抖,撞到碗壁发出了清脆声响。
搬走?
他好像才刚刚习惯,习惯早安晚安每天至少见人一面,至少想着来日方长,却忘了尽远本就是在此暂住,总有一天是要走的。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规整好自己的过去,又如何能够思考……思考什么?
“房子找好了吗?”舜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帝都的房子不好找,以尽远目前研发部新人的身份,还不知道付不付得起房租。但这对尽远完全是个废话,尽远的性格怎可能不考虑周全,但他为什么不找自己?在帝都难道不是自己更有人脉?
突然沉默。
舜早知道尽远的脾气内里是硬的,这种求人的事儿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但这种不被信赖的感觉让他再一次感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尽远,看这个人永远隔了一堵墙。更可恨的是,这个人并不介意让自己感觉被隔了一堵墙。对每个人都这样,对舜也一样。
念此舜猛然一惊,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自己是不同的?因为那个根本称不上表白的表白?舜真的开始怀疑那是个玩笑了,但是当时尽远的眼神——
“已经没问题了。”与往常无异的语气。
“……什么时候?”还有时间吗?
“这周五。”尽远的回答让舜皱了眉,这么快?况且若没记错,周四晚还有个酒会。
“周五我就走了,应该不会落下什么东西,如果有遗漏还是拜托你了。”尽远的语气柔和下来。
“……用不用我帮忙?”至少帮点什么……
“不用了,行李不多,我一个人就好。”
尽远一句话封死了话题。
再一次被拒之门外。
“舜啊,你一定要好好看着你妹妹啊!”
出门前母亲再度叮嘱,弥幽今天换了件晚礼服,天蓝的紧腰长裙,白纱披肩前挂了猫头鹰挂坠,正不怎么适应地调整高跟凉鞋,
舜最后正了正领带,对母亲点头表示知道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不再是那个很容易就哭鼻子的妹妹了,长高了,变得纤细了,也能独当一面了。舜记得自己刚从病榻上爬起来,透过窗户看灰蒙蒙的天空,望向外婆家的方向,听着越来越多游行示众的新闻,沉默地担心自己的妹妹。
舜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但他始终认为对弥幽有所亏欠,以至于这份目睹她长大的成就感也被削弱了。在这个孩子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陪在身旁的不是他。
红灯的时候舜从后视镜里看弥幽,她在摆弄那个猫头鹰挂坠,藏蓝宝石闪闪发亮,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样闪亮的是——
“弥幽,知道书房里的那把钥匙是谁的吗?”
“……哪个书房?”弥幽轻轻问。
“我家那个。”舜的手心出了层汗。他感觉有什么要被打开了。
“……那是你的。”
舜一愣。绿灯亮了,两人不再说话,舜在心里拼了命地想,那到底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被自己拿回家的。
“……舜哥哥忘了吧。”弥幽叹气,“……尽远哥哥是住在那里吗?”
“弥幽……”舜感觉喉咙里发干,“……你知道?”他与尽远真的有关系?弥幽也认识尽远?为什么问这种问题?那把钥匙……
弥幽没有回答,舜也没有追问。
到了目的地舜把车停好,打开车门,夜风灌入的时候——
“我知道。”
克洛诺家比舜家老宅的装潢仍要豪华,据说有特意扩建的宴会厅,这次酒会规模也不大,邀请了些关系相对紧密的家族。舜展平西服表面的褶皱,努力压下被一句话扰乱的心绪,抬起手臂,弥幽自然而然地环住,俩兄妹瞬间复苏的气质像是复古贵族。
欧德文家的两个孩子进门的时候,站在门旁的人都无可避免地呼吸一滞。
两人在角落低声交谈了几句,话语恰到好处地传到了身旁人耳中,原来是外地归来的小姐与公务繁忙的先生,这位疼爱妹妹的先生特意为耀眼的小姐挑选了无酒精饮料,举杯的动作都透了一股印进去的优雅。
克洛诺夫人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这边,端着杯眯起眉眼,舜微笑得恰到好处,碰杯交谈,彬彬有礼。
那一瞬,舜竟然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尽远的影子,不禁失笑。
克洛诺夫人连连掩面轻笑,与此同时拉来几位漂亮的Omega,舜见形势不妙,顾不上客套,转身借口弥幽身体不好,险险逃开。
目光扫视一番在阴暗处看到了小口吃着点心的弥幽,身旁竟是一个人都没有,舜略有些惊讶,本以为会有许多人纠缠不休,但这定不是自家妹妹不够好。
“弥幽,怎么一个人?”
“我说他们烦,然后就走了。”小姑娘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
舜哭笑不得,大学进修的妹妹也许真有那么凌厉的方式,只是不知自家母亲听了会做何感想。
“……我有些事想问你。”关于我忘记的事……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觉得舜哥哥要自己想起来的。”弥幽抬起头,眼睛比挂坠还亮。
“……我以前,认识尽远吗?”舜鬼使神差以这句开头。他看尽远很眼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就像是——
“认识。”弥幽坚定地点头,“认识的。”
只是,无法拼合的时间轴——?
“我究竟忘了些什么?”如果认识,那只可能在记忆缺失的那段时间,但2000年,尽远分明在老家。他骗了自己?
“……我觉得这些要尽远哥哥自己说。”弥幽出乎意料地拒绝了他,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那个时候——在欧德文家的老宅。对自己,做出了缄默的请求。
“但是弥幽——”舜难以控制地说出这个事实,“尽远他明天就要走了。”
“……走了?”弥幽困惑道。
“他只是暂住。明天他就要搬走了。”而我甚至连他要搬去哪里都不知道!就连这最后一晚也——
弥幽沉默地吃完手里的点心。
很多年过去,她没有向舜透露任何蛛丝马迹,偶尔她会见到青年,远远地看他对她笑。
有一段日子对于很多人都难以回首,她不幸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有人陪伴她,就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有人陪伴她、保护她,但是这个陪伴她、保护她的人选择闭口不言,她又怎么能说。
只是,这次也要错过了吗?明明曾经如此接近,明明就连在老宅见面的时候——
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苦涩。
“……哥哥。”弥幽以一种不可置疑的眼神看他,“我,还有大家——”
她无力地抓住胸口的挂坠,似乎在思考措辞。
“……骗了你。”
“……什么?”
记忆在脑内翻滚团卷,碎裂之声震耳欲聋。
-TBC-
我试试明天两更吧。
……写得好兴奋啊。
大纲还剩三句了哦。
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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