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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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

宋·全组职业垫底·凑不要脸·承包全组首杀·给温宴儿添麻烦了·方张到肠子打结·不管不管我名字要长·痴汉·凌表示:我只负责抛砖引玉!!悬爹起头儿,我抛砖,后边儿的都是玉!!!

SOT特案组:

文:宋凌 @凌云壮志 
审稿:温宴
(久违的更新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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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半掩,深冬寒风刺骨,云轩捻着烟头站在羊绒地毯的边缘,白袅的烟气笼不住人,随着遽风自窗缝里流出去。脚下的大白猫糯糯叫着蹭他的裤腿,见没有搭理它的意思,腼着肚皮躲到沙发后面。

舜挺着脊梁立了良久,见着猫咪不由自主放缓了呼吸,刚散了尖儿的思绪被扯回来,不由自主流到身侧,旁侧立着带了时光遗痕的照片,内里的笑容亮得刺眼,几张面孔青涩却熟悉。

“……我不同意。”
云轩敛了眼眉,抬手顺来烟灰缸将烟头按灭,带了厚茧的葱白手指轻敲窗台,“咔哒”关上窗。

舜沉默不言,拒绝本是意料之中,易如反掌拿下的位置就不是云轩的特案组了,心知这位前辈必然会进一步给出解释,待云轩抖落袖口的烟灰,再次一尘不染地靠在窗前,总算是有了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八年前的案子谁不想查?谁都想查。但谁都查不出。”他语气悠悠,不紧不慢,跟捻下午茶的点心似的,根本没放在心上。停下来看了看舜的反应,眸里星点轻蔑微微冒头,这对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足以作点燃导线的火星儿,炸个彬彬有礼的外壳儿挑出狂妄,但舜看他的眼神平如止水。

他本也不指望这点挑衅于舜能显些什么,于是云轩又轻笑着再度开口:“都道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初生牛犊又怎敌得过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
言下之意,修行未满,不成威胁。
亡命之徒更甚猛虎。

“但您已经决定要重建特案组了。”舜的回答不卑不亢,一针见血。他此番回S市正是摩拳擦掌欲借这难得一见的东风探得真相,前辈的心思难猜,却也逃不了事实如此。

“是,不错。”云轩一合手掌,笑得更加漫不经心,拉长了语调——“可你来,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我认为,我可以胜任组长的职务。”青年沉声道。卸了客套试探单刀直入,决心见不得拖泥带水。云轩侧着脸看了他片刻,突然笑起来。

“特案组里都是谁?那是各个领域的精英!”他直起身来,面上再没了半点戏谑笑意,声调一高,沙发后的猫都缩了耳朵,久经沙场的血气骤现,语气却陡然一转,变得沉稳且危险,随和的外壳复又裹上来,“那这个掌权布局的组长,为何偏偏是你?”

“您知道案子靠理论知识是破不了的。”舜的语速也略微加快,狐狸口中夺肉没闲暇迟疑,“实战经验比什么都来得快——”

“我知道你的事。”云轩轻敲桌面,眉角微挑,在情绪被带动的此刻再次抛出底水准的挑衅,难有不得手的时候,“你现在手上还挂着伤吧——”

舜等他继续说下去,但云轩偏偏又闭了嘴,两人对视许久,偏生都是対古井无波。博弈,交兵,开胃小菜。云轩再度开口:
“实战经验谁没有?谁不是行中翘楚?局里不是只有你办过案,更不是只有你受过伤,怀了决心的同行有几个没受过伤?”

字里行间透出来:你所谓的成就根本不值一提!云轩顿了顿,并未觉得话语太过刻薄,与这种人谈话必须图一个快、狠、准,捏不住蛇的七寸,毒牙不会等你。这小子,真与他父亲一个性子。倒是坐实了外边那些评价,所谓虎父无犬子,姑且信一回。

“都不够。”舜又怎会被寥寥几句轻易击退,枪林弹雨中他都未曾动过眉梢,唇枪舌战虽不是他的主场,却也算得信手拈来。

再开口时的话语铿锵有力:“特案组接受的都是奇案诡案,需要绝对富有经验的裁决,S市治安近年来一直很良好,但这反而对他们不利——”他抬起头,眸光闪烁,刃尖寒芒。云轩知道,这位后辈已跃跃欲试要展露自己的獠牙。

“X市是罪犯的温床,我们是频繁出鞘的利刃,日夜锁得是敌人的咽喉,断得是罪恶的血路。”

无数个日夜作之信仰奉在心口的话语。

“S市的确卧虎藏龙,但被保养的刀就同被驯服的狼,您说——”舜不动声色,无声无息底牌已亮,无非尘埃将落,一锤定音——
“哪者更强?”

鹰隼试翼,风尘吸张。
 

“看来你这两年积累的也不仅是功勋与奖章。”

语毕,云轩摸出烟盒,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响声清脆,他叼了烟懒懒地笑,眯缝着双眼神似只狐狸。那点撺掇的轻蔑也在眼睫后隐去,这点刻意流露出的情绪果真不能打动鹰隼分毫。

舜无声松了口气。
他心里不是没有忐忑,但舜自觉与老狐狸周旋必然得下猛药,比他多出的十几年经历不是吃白饭,不然被绕进去的可就是自己。他擦着死神的镰刀走到今天,缴到的枪刃皆沾了淋漓鲜血,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必须要有自信,毛遂自荐怎可能不露锋芒。

要锋芒就给锋芒,他素来无畏,此战不得失败,这搏得是他职业生涯的信仰。八年前的案子,他必须要查,但正如云轩所说,怎样查,同谁查,都是问题。特案组重建便是上天给他的机会,有些事不揭露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因此这阵东风,他必然要乘。

“但空谈大话可没用,有没有本事还得战场见真章,精英是精英,可你们要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暴徒——真遣一堆牛犊子去,无非是给人下火锅,牙缝都不够塞。”云轩摩挲着打火机外壁的纹路,火光闪过。他在这里抛了个引子,舜定知他的意思。

“是不是牛犊子您尽管考验。”舜失笑,气氛稍微缓和,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儿散去,“我对我自己,以及我未来的同事们有信心。”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必要深知团队合作的必要性,他此前说得虽决绝,却也没有半点贬低的意思,单从尽远身上他便能看出S市暗藏的水准,不必X市的任何人差。
云轩没应话,身侧烟熏雾缭,柔和七星并不刺鼻的烟味在室内弥漫开,藏在沙发后的白猫不满地咪叫了声,云轩自觉走去窗边。

“还不错,小伙子。”他状似心不在焉地抖着烟灰,终是难得有了句肯定的话语,“桌上有纸笔,留个电话。”
一阵笔尖与纸的摩擦声。
“好了,我不多留你,给你当司机那位可别等急了。”
透过窗,恰好能看到楼下青年的身影。
“告辞。”舜用眼神向对方的背影示意,云轩没有回头。

舜又侧脸望向那张照片,沉甸甸的使命感令他暗自握拳,他向前辈的辉煌与努力行注目礼,同时许下必胜诺言。他不给自己留退路。
白猫探出脑袋看他,他眼神柔和下来,想到自家那只微微一笑。
也许是该回家看看了。
念及楼下等候的那位,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云轩听着人离去,吐了口烟,冲着猫咪笑。
真是后生可畏。应当不会让他失望。
好一只初生牛犊,且看你有没有你父亲当年的风姿!
 
舜上楼谈话时无声无息下了场晴雪,尽远仰着脸看冬日穹顶若有若无的灰霾,手织围巾下略沁了层汗,等待的时光思想往往空洞,竭力压抑的某些事物就会再度泛开苦涩,粘着血的痂再复隐隐作痛。他往往是在等舜,有时尚还稚嫩的少年拍他的肩,他已大汗淋漓。

尽远会害怕一些事物,例如雷电。但他想起年少时他刚到欧德文家的那段日子,雷雨夜时舜抚着他的脊梁给他讲故事,一些疮口被少年的话语洗净,尽远再无所畏惧。
尽远会害怕一些事物,有舜在的时候除外。


雪停了。
尽远看了眼腕表,哈出口白气。棉雪落地即化,树枝上残留了星星斑白,假山顶堆积层絮。轻巧但有规律的脚步声传来,他看着舜下楼,风衣扣子没扣好,露出衬衫的领口。

“还顺利吗?”
“挺好。”

舜轻笑,走到尽远面前,他刚辨出应当是下了场雪,有雪花儿落在对方翠绿的发间。舜细细端量这张脸,两年间瘦了些,黑了些,但眉梢的弧度眼睫的长度都是他闭着眼皆可描摹出的,时不时蒙尘的翡翠望向自己时总是水润的,若不是他早早见过其中的云翳,他当真要以为这个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人生于光中。

他伸出手拨掉发丝间的小冰晶,尽远看着他也一时微怔,舜拨弄着柔软的翠发,像初春萌发的嫩芽:“有雪花落在头发上了。”

尽远本想给他扣上扣子,被此举扰了心神,干咳一声去开车门,舜双眸含笑,坐上副驾驶。

尽远不怎么赞成地看了他一眼,副驾驶容易出事,发生意外时司机总会下意识往自己那侧打方向盘,但舜一脸悠闲地扣上安全带,双手相扣置于身前,一副万事俱备的乖顺模样。
于是只得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我想第一关是过去了。最后云轩前辈说要考验我们,具体要考验什么还要等消息。”
舜交代了谈话详情。

尽远能察觉到身边人的跃跃欲试,他知道对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这将是揭开八年前真相的一大步。
“不可能是简单的案子……”

提及八年前的事他仍心有余悸,但一切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他也不再是被随意掌控的傀儡,不再被迫一个人负隅顽抗。
“所以,你准备好了?”尽远半开玩笑道。
“时刻准备着。”舜勾起嘴角。

到达美食街已是华灯初上,又飘起了雪花,在车灯的照耀下晶莹剔透。临近圣诞节,巨大的圣诞树撑起,环着满身闪闪发光的彩灯,光晕染着夜幕,人来人往,欢笑不断,节日气息浓厚。

“大家都挺好的……”尽远一边说一边解下安全带,舜刚刚将两人熟识的人问了个遍,连带着家里的猫也关照了一番,尽远直觉舜有话想说,干脆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舜在灯下微微眯眼。一切都好,既然如此,即便将要面对的是狂风骤雨,他也无所畏惧。
“就是想说,我想你了。”

出乎意料的直白话语让刚想下车的尽远又是一愣。
“……但是你回来了。”他转头,抿唇一笑。
 
——“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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