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ai🚫原神🚫

舜远三岁年龄差

平凡的鲜活本身就是一种不凡啊。
真的开心起来了,很谢谢她,真好。

弦鱼翻身:

我想试试这种感觉,祝小宋凌生日快乐的产物【晚了八辈子啊笨蛋】,看了看大家的生贺不由得瑟瑟发抖,我就当一片绿叶来衬托大家的美吧!


希望她能喜欢,也感谢大家的阅读!【鞠躬


一、


“下一站是xxx站,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女播音员甜美的嗓音从上方传来,舜从口袋了摸出信封,因为被他长时间攥在手心的缘故,信封已经变得汗涔涔的,舜吃力地在模糊不清的字迹里辨识着,“D市......东站......”是下一站没错。舜提起行李箱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停说着“抱歉”“借过”,挪到了车门口。地铁缓缓停下,车门“啪嗒”一声打开,舜惊得后仰,惹来了身后人的轻声嘟囔。


舜从地铁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摸出车票,忐忑地要把它递给检票人员。检票的女人笑着摆摆手,说:“这张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仔细打量了青年一番,看到舜怯生生的眼神,关切地问:“来读大学?”没等舜回答,她接着说:“加油啊,我儿子今年也读大学。”


舜走远了几步,又有些恋恋不舍地回过头,女人宽阔的背影让他想起了孤儿院里的大婶,舜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在心中默默向这个城市里第一位向他表示善意的人道谢。


他掏出了信封,从里面取出几张现金攥在手心,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司机看他初出茅庐的模样,大笑着地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自己会以最快速度把他安全送到目的地。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父母怎么不跟着?”司机大叔义愤填膺地说。


舜愣了下,笑着说:“他们......很忙,我自己也能照顾好。”


司机说了一声“是吗”,喋喋不休了起来,其中不乏“怎么有这样的父母”“孩子再大也是孩子”,舜无奈地配合着对方连连点头,趁对方用对讲机和同事对话的间隙里摸出手机,手机抖动了一下,舜点开那条信息。


“怎么样,到地方了吗?”


舜认认真真地回复“到了,在去大学报到的路上。”


那边迟迟不来回复,舜把手机放下,把脸贴在车窗上看路边飞速倒退的景象,街道两侧,是一座座高大的现代建筑,它们矗立在舜的视野里,使他产生一种恐慌感。时髦女郎扭动腰肢穿过斑马线,走过时留下经久不散的香气。提着公文包的职员正拿着手机不停地说着,一辆又一辆锃光瓦亮的汽车从旁飞驰而过,吐下一串乳白色的轻烟后扬长而去。城市,这个原本对他不可解释,不可捉摸,可望不可即的词汇忽然活了起来,巧笑嫣然着吞噬了他。


他忽然想念起了那个孤儿院来,暄暄嚷嚷,却使他心中感到自足和安宁。


二、


一场巨大的不幸忽然席卷了一个本该美满的四口之家,父母在流感中丧生,他和年幼的妹妹在亲戚里被推搡来去,最后还是好心的邻居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替他们找了一家孤儿院。


那天天气很晴朗,舜能看到男人稀疏的头顶上微微泛着明亮的光辉。男人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来,微笑着跟他问好。躲在他身后的弥幽急急忙忙跳到舜旁边,和他一起鞠躬,大声说:“院长好!”


男人的眸中泛起难以言喻的哀伤,他把舜和弥幽搂进怀里,小声地安慰他们:“用不着这样,你们受苦了......”舜有些不适应,但感觉并不讨厌,相反的,他觉得十分安心,非常温暖。我喜欢这里,他想。舜侧过头,从妹妹泪光闪闪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情绪。


这之后的一切像一幅色彩鲜艳的油画,和蔼可亲的院长,幽默风趣,总能烧出一手好菜的大婶,还有和他一起冒险的伙伴们,舜爱和他们上蹿下跳,吵啊,闹啊,直至精疲力尽才罢休。气得大婶屡屡威胁不给他们饭吃。当然,这可怕的威胁对这些小坏蛋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


院长在院子里的柳树下立了一块黑板,摸出一盒不知何年何月的粉笔,认真的给他们授课。舜和大家就搬着小马扎坐在旁边,弥幽倚在他怀里,兄妹俩互不影响,他聚精会神地在本子上记着,弥幽则着迷地看着在阳光下烁烁生辉,自在漂浮的粉笔尘,发出咯咯的笑声。


一对夫妇的到来,残酷地给一切幸福画上句号。那天舜和弥幽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个烫着弯曲鬈发的女人拉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到他们面前,或是说直奔弥幽而来,舜看着女人闪光的眼睛,萌生了不好的预感。他粗暴地推开男人的阻拦,拉着弥幽跑回了屋子。舜决然地把门反锁,全然不顾外面的呼唤。


这对夫妇远比舜想象中的执着。他们三番五次地前来拜访,手里提着女孩子喜欢的物件,爱屋及乌地会给舜带些玩具。每到那时,舜总会冷哼着转身,晾下尴尬的夫妇俩。


一个宁静的夜晚,夫妇俩和院长在大厅里谈话,微风轻抚过女人紧皱的眉头。


“院长先生,我们想领养那个女孩,我们的手续很齐全!”女人激动地说。


“可是她还有哥哥......我建议你们把兄妹俩都领养了......”院长颇为为难地说。


夫妇俩有些焦灼地对视,最终还是先生来说:“我们的女儿不久前夭折了,我们只想要个女孩来填补空缺......”


“而且,我们家里已经有个男孩了!我担心.......”女人突然激动了起来,汹涌的母爱使她不会做任何可能威胁儿子的事。


舜躲在走廊里,一字不漏地听见了全部谈话,当声音渐渐平静之后,他悄悄地离开了。他回到屋里,弥幽躺在床上熟睡着,小脸红扑扑地,有节奏地呼吸着。舜看着她平静的睡颜,内心默默无声地滴着鲜血,这是他的妹妹,他相依为命的亲人,如今却要离他而去,成为一个新家庭的一员了。他怎能不清楚那对夫妇真心喜欢着弥幽,弥幽也同样喜欢着他们。她和他们走会过的更好,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眼泪却不争气地滴落在枕头上。


弥幽走的那天他没有流泪,他心灵的泪早就流干了。弥幽紧紧握着他的双手,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常和舜联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同意把哥哥也接过来!”舜微笑着帮她理好衣领,推她到“父母”身边。合上车门的一瞬间弥幽飞扑到后窗,用手不断地拍打着,漂亮的脸蛋因为悲伤而变得可怖,颗颗泪珠把舜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内心砸得千疮百孔,他奋力地奔跑起来,但终究是追不上的。


三、


“我跟他说好了,等下他会去接你,你在大门口等他。”舜拿起震动的手机,明白了对方迟迟不回复的原因。


“叫他来不麻烦吗?”舜有些犹豫,在他的印象里那个人并不是那么热心肠。


“我跟他说你要来,他就同意了。说起来,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吧。到地方让他帮着你,有什么尽管麻烦他,我先去忙了。”


“嗯。”舜有些愉快地回复到。


四、


按大婶的描述,弥幽走了之后,舜好像变了一个人,天天只抱着书在角落里读,在得知弥幽随着新家一起搬去不为所知的城市、从而失去和妹妹的联系后更甚。她看着原先活泼开朗的孩子越来越沉默寡言,只觉得心如刀割,频频向院长抱怨。院长也是十分对舜抱愧,不遗余力地资助他读完了小学。可在有一天却为难了起来。


其一,舜的成绩是出类拔萃的,院长不忍心让他在村里读初中,屈才。其二,孤儿院近年来开支一直在增加,要抽出一部分底金给舜当做学费倒也不是不行,可出去读书需要生活费,从哪来呢.....院长无力地揪着本就稀疏的头发,一个人的到来却带来了转机。


午后孩子们都聚在一起嬉戏打闹,舜确一个人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读一本小说,眼前却突然落下一片阴影,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一个男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读过这本书吗?”他冲男人扬了扬手中的书。


叶迟在之后多次被旁人询问为什么收养舜,可他一直只有一个答案,他说:“那天那孩子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看书,还问我有没有读过的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五、


舜很快得知了自己将要被人领养的消息,起先他还不太愿意,直到院长向他承诺一旦打听到弥幽的消息就会告诉他,他才微微软下态度。


舜就这么和叶迟来到了小镇里的新家,遇见了比他大3岁的尽远。那年舜读初一,尽远读高一。


都说三年一代沟,再加上两人都不爱说话的脾性,两人的初次见面,叶迟觉得室内温度都骤降几度。尽远看着叶迟身边的舜不发一言,铁青的脸色暴露了他的不满。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活使舜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自尊心和好胜心教唆他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两个人的较量自此拉开序幕


叶迟把自己的大床让给了两人,又替舜买了一张写字桌,跟尽远的放对面。两个人经常背对背地写作业,只有刷刷的写字声。两个人的洗澡顺序也成了矛盾的一方面,尽远倒是有风度地让舜先来,舜乐意至极了几次,直到有一天听到了尽远从鼻腔里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哼声。从那之后舜坚持尽远先洗,两人僵持不下,直到叶迟过来催促他们。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两人也久久的不说话。舜拼命往里面挪,贴到墙才罢休。


两个人的矛盾越积越深,只等着一点愤怒的火星将其引燃。有一天,舜迷迷糊糊地和班里几个男生去了网吧,尽远正巧从旁边路过。舜看着尽远瞪大眼睛瞧着自己,内心有些慌乱。尽远疾步走进网吧,面色不善着把他扯了出来。


“师傅领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去网吧的!”尽远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舜焦急地替自己辩解着,那些男生只说带自己出去玩,却没想到了来了网吧。舜心中隐约感觉到自己做了错事,只是他不愿意在尽远面前服软罢了。


尽远不屑地冷哼一声。舜猛地站住,甩开他的手。


“你不信我。”舜脸色阴沉。


“对。”


“你觉得我是故意去那的?”


“对”尽远漠然道,“我还要告诉师傅,跟他说收养你就是个错误。”


“收养你这个私生子不也是错误吗?”舜缓缓地吐出这句话,满意地看到尽远猛地抬起头,表情近乎狰狞。


“私生子”这个词是舜从居委会那里不经意间听到的。尽远是一个显赫人家里的私生子,后来被重病的父亲托付给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叶迟抚养。舜之前一直装作不知情,可今天却把它当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舜颤抖着,混杂着反击的兴奋和道德的谴责,像喝了一瓶美酒,品尝到了复仇的甘甜。他正打算张口再说些什么,耳畔划过一阵疾风,接着是右脸一阵火燎燎的痛,又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腹部,舜吃痛地弯下腰去,尽远却狠狠地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他拎起来似的。舜猛地发力去扯尽远的小腿,让他狠狠摔倒在地,他抓起一块石头,不顾周围响起的惊呼,朝着尽远的右臂猛地划下去......


“在你们两个冷静之前,还是分开住吧。”叶迟冷冷地说。


六、


叶迟带尽远去市里的医院检查手臂,舜被学校暂时停课,被叶迟送回了孤儿院,“等我陪尽远检查好,我再来接你。”舜答应了叶迟,内心却笃定他不会再回来了。叶迟更偏爱尽远,尽远不会让他再回来的。他回头,迎上一片目光,有好奇,有畏惧,有怜悯,有讥讽,舜一言不发地撞开了所有挡路的人,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他开始怀念弥幽在的日子,祥和,平静,他也从没觉得孤独过,因为有人陪他同甘共苦。他从最开始小声地抽噎,后来变成毫不克制地嚎啕大哭,他想父母,想弥幽,想叶迟,他的内心不住泛着对尽远的愧疚,他后悔当时自己的一时冲动。他暗下决心,如果他还能回到那个家,他绝不会再和尽远闹别扭;如果尽远的手臂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他就去读医;这是他犯的错,由他自己去承担责任......


叶迟提着行李,眉眼间融着疲倦,尽远低着头跟着他,右臂被绷带仔细地包扎好,舜有些想逃,可一步也迈不动,死死的钉在哪里。


他看着叶迟和尽远激烈地争讨着什么,最终叶迟拍上尽远的脑袋,在他背后轻轻一推,尽远打了个踉跄,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过来。


他向我走过来了。舜想,心脏像炸了一串鞭炮。


“走了。”尽远平静地说。


“嗯?”


“没事了,回家吧。”


“......好”


七、


那件事后两人的关系不知为何改善了很多,叶迟瞧见他们俩之间日益缓和的气氛,十分开心。


舜不会再和尽远对着干,相反的,就像小孩子对比自己年长的孩子总有一种莫名的执念,他也陷入这个奇妙的旋涡了。不会的题,直接去问尽远,尽远也乐意帮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乐意和尽远挨在一起,和尽远说一些学校里发生的事,比如“班主任又拖堂了”“今天测试了数学”云云,说到困乏地眯上眼,尽远会帮他拉拉被子。


初二那年舜开始长个子,以前只到叶迟胸前的孩子忽然够到肩膀了。叶迟买了很多东西来给他补营养,舜来者不拒.


“加油啊”叶迟笑笑,“看看能不能超过尽远”


舜扭头去看尽远,对方有些神气地轻笑一下,舜哼了一声,仰头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叶迟不停地看着手表,眉头随着秒针的移动而慢慢皱起。太晚了,叶迟知道舜有赖床的毛病,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不对劲。


“阿远,你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叶迟对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的尽远说。


尽远点点头,他也能感觉出舜今天的不对劲,愣是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自己怎么叫也不起。


他推开房门,喊了一声“舜”,令人诧异的是,床上没有舜的身影,连床单都和他一并消失了。尽远隐约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厕所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尽远轻轻推开门,看到舜正蹲在那洗着什么,旁边的盆子里放着被单。


尽远轻轻喊一声“舜”。


面前的人猛地回头,盯着他呆滞了许久。突然一跃而起,低着头想要把他往外推。


尽远笑着拍拍他发烫的脑袋,轻声安慰道:“这很正常。”


舜低头不知嘟囔着什么,眼神飘忽不定。


“要我帮你吗?”


舜点点头,又忽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用你,我自己来......”他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尽远把他推开,撸起袖子拿起了地上的盆子,回头对他说:“你先走吧,跟叶迟说我想上个厕所。”


看舜又呆愣在那里,尽远笑着催他,“快走吧。”


“好...好的.....”舜说,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下楼后舜抬头看向阳台,远远看见尽远正从屋里抱出被单,将它晒在晾衣杆上。


舜的内心充满了感激,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连忙把头低下去。他头也不回地跑了起来,好像这样就能摆脱昨夜梦中的旖旎。


八、


尽远读高三时申请了住宿,一来方便,二来他明白舜也要读初三,叶迟没那个精力同时照顾好两个人。


尽远走后家里像突然少些什么,舜一个人霸占一个大床,他在上面翻来覆去,迟迟入不了梦乡。他总觉得喉咙里像哽了什么,每每在他想要吐露时,却发现枕边空无一人。


那个时候叶迟和舜最开心的事,就是尽远一星期回来一次的时候。叶迟总是把家中的饭桌摆得满满的,看着尽远消瘦的面颊,不住地心疼。只觉得学校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尽远摇头想要打消叶迟的担忧。舜坐在他身边,给他夹菜倒茶,叶迟夸他懂事。


“你现在多高了?”饭后,尽远忽然问。


叶迟让他们俩背对背地站在一起,认真端详了一番,说:“还是尽远高。”


于是尽远安心地松了口气,舜则悻悻地撇着嘴。


叶迟去厨房刷碗,尽远和舜坐在沙发上闲聊着。


“觉得初三苦吗?”尽远问他。


舜觉得苦极了,可他不能再给尽远添负担了,于是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我感觉和从前一样。”


“那就好。”尽远笑了下。


尽远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前几天,我们学校有人跳楼了......”尽远漫不经心地说。


舜猛地睁大眼,死死地看着他。


尽远笑了下,“你们当然不知道,学校封闭消息了。哎,有的时候我也......”


舜突然抓住他的手,恶狠狠地打断了他:“你不能这么想。”


尽远有些呆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男孩,他的脸色煞白,紧咬着嘴唇,尽远能感到舜在不停的颤抖,自己的手传来阵阵疼痛。他看着男孩恐惧、惊慌的眼睛,忽然释然了,用力地回握。


“放心吧”尽远笑了起来,“我可不会做傻事的。”


“我还有你们啊。”尽远懒散地把头搁在舜的颈窝,眯起眼打起了瞌睡,舜能感觉到尽远温热的呼吸轻轻扫在他的脖子上,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他伸出手去拨弄尽远的刘海,对方猛地睁开眼睛,舜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着手,尽远难得狡猾地笑了一下,用手勾过舜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


然后他跳起来,抛下呆愣的舜,朝从厨房出来的叶迟跑了过去,闹着在他脸上也亲了一下。


“你这孩子......突然闹什么啊”叶迟笑着抱怨,乖乖地把脸送了上去。


尽远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舜也考上了尽远的高中。临别时,舜和叶迟去送他。


他跑到尽远面前,微微扬起脸说:“你就等着我吧。”这时他已经差不多和尽远一样高了。


“好啊。”尽远笑着和他拥抱,眼泪却悄悄滑落。


这之后他和尽远通过许多次电话,多是尽远说些大学的奇闻异事,舜在听筒这边安安静静地听。


“我打算去读医。”高三那年舜给尽远打了个电话,对方愣了一下,很快就会过神来,说:“好啊。我有一个朋友是医学生,回来让他帮帮你吧......”


“高考加油呀,我会等你过来的。”


“嗯!”


九、


舜打开车门下来,从后备箱里抱出了自己的行李。他向校门口走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雀跃起来。尽远正和一个金色头发的男生说着话,看见了他。


“舜!”尽远笑着向他招手。


舜扔下行李箱,和跑过来的尽远撞了个了个满怀。


“你现在居然比我还高了!”尽远有些惊异地伸手测着他和舜的身高差。


尽远帮他拎起行李箱,说着:“那个男生大你两届,叫尤诺,你有事可以去找他。”


“好啊。”舜轻声说。


他跟在尽远身后,阳光从他的头顶倾泻,洒下一片光辉。他觉得自己和尽远之间的鸿沟正在慢慢缩小......但这还不够,他还要继续变强,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说出自己藏了很久的话、他才能顶起在一起的担当.....


他看着对方前行的身影,忽然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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