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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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远]真相是真

 全程都是妙不可言,说再写篇长评也不为过。

她果真,她还是,最喜欢[时光]。

Narcissus:

“我的云伴郎呢?”一条舜的未读消息。

 

远在艾格尼萨的小维老师被表演和恶劣天气困在乐都,无论如何赶不上鼓与贝斯修成正果那场仪式,绝望得想挠琴,舜欧德文安慰他,说没有关系,我到时候给你印个大头照片裱起来,放到桌上大家轮流敬酒,起到一些怀念作用,云伴郎维鲁特听完就和他绝交第三千次,其实本人正在精心备礼。窗外风雨大作塑料袋满天乱飞,维鲁特拉着琴录了好几遍,背景的呼呼风声鬼哭狼嚎,最后他把琴弓一搁暂时妥协,打开电脑,屏幕上新消息跳得显卡爆炸,维鲁特狂转鼠标轮,最后在格洛莉娅一条微博上定住。

 

一张图,是《暮日醒觉诗》拍摄时的化妆间,椅背上搭着一件绣龙纹的玄色长衣,边上竖着一杆长枪。

 

看过电影的都知道这代表舜和尽远,却很少有人知道当时的细节,维鲁特笑起来,从手机相册里翻出当年抓拍的那张照片,加了个滤镜发到他们几个日常的小群,赛科尔立即带起节奏开始狂刷,连J神都被炸出来,然而最后两位正主也没有现身,据全程负责婚礼流程的菱爆料,他们被小弥幽拉去试定做的婚服了。

 

那个细节回忆起来要怎么说呢,当时《暮日醒觉诗》拍摄一些外景剧情,舜在东南海岸的伏天里被精致厚实的戏服热死,把外套脱了搭在小臂上,坐在棚子里一个空调扇跟前自我放空。饰演大祭司的云轩给他们讲故事,说起当年他和伊恩一起在弗尔萨瑞斯学舞那会儿,夏天的岩城犹如一个大型烧烤架,也没有空调,伊恩就在练习室放了几大桶凉水,跳一会,盛一盆水从头到脚一浇,跳个十几分钟受不了了,再浇,你们这小打小闹的根本不算什么。维鲁特和赛科尔感受过弗尔萨瑞斯的酷暑,安静闭嘴,尽远刚刚穿着戏服试着舞了一段枪,浑身汗透了,像刚被捞出水面的海带一样挪回来倒在椅子上,舜看得心疼,递给他一张湿巾,然后就发现尽远的眼妆彻底花了,于是舜从一边台子上摸过眼线,郑重地说,来尽远,我给你补两笔。尽远微抬起下颌,让舜细细致致勾了一道眼尾红,然后他睁眼,看见凑到近前的舜眼神突然就变了。舜吞咽一下,自己坐了回去,另外仨人齐齐装死,维鲁特默不作声放下手机,在心里给他们的鼓手和贝斯手放了一把烟花。

 

“我怎么感觉做梦似的。”群聊里赛科尔说,“我总觉得昨天我才刚认识远哥,怎么他俩居然都要结婚了。”

 

“哎,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你们仨在什刹海那边唱歌的时候录过像吗?这素材我想用。”正在亲自操刀VCR的格洛莉娅问,赛科尔说我肯定找不着,格洛莉娅只好艾特维鲁特,维鲁特说我给你找找,我盘里应该是有的,瑞亚感叹维老师简直万能。万能的维老师在按时间排序的海量表演录像中翻到早期,群文件上传时自己先回味了一遍,画质不太清晰,酒吧里三个人吉他贝斯键盘,也不是一个很正式的乐队,底下没有观众,玻璃门外就是繁华的步行街上的灯光和来往的人潮,像水幕隔开两个世界,他们倒是也不在乎,他们的歌从始至终都是唱给自己听的。那会维鲁特刚上大学,尽远的头发还没留到那么长。

 

 

 

 

“你们仨还有这青葱岁月啊。”舜抓住个闲暇瘫到沙发上,在群里发现了维鲁特上传的视频,尽远凑过去一看,笑了:“我跟赛科尔初中同学,后来大学又到一个城市,他俩是一直在一块儿,我们仨其实一直还蛮熟。”

 

“我怎么没早点碰上你们呢。”舜放大画面仔细观察十八九岁的三个队友,觉得很有意思,“哦哟,小维老师这个金丝眼镜。”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曾经非官方出品垃圾团十大未解之谜中的一条:维鲁特到底近不近视?

 

维鲁特近不近视暂且不说,赛科尔是觉得自己快瞎彻底了。他在群里蹦跶的时候其实本人在圣塔的大草坪上盯布置,拎着个对讲机指点江山,指挥着人把什么东西搬来搬去调整角度,事比当初选鼓手的时候还多,尤诺跟着伊恩去了公司总部找云轩和菱,格洛莉娅和埃蒙忙着搞各种视频音频,瑞亚在不远处,正对桌上花插的配色进行一些技术性指导。舜这回下了大本,满场布置极其用心,请柬都是亲自设计的,但封面背景不是粉丝们想象中的架子鼓和贝斯,而是一场宁静的大雪,内页是雨后初晴的澄澈天空,舜·欧德文和尽远·斯诺克两个名字排在一起,然后一切都无需多言。

 

“你那会儿……是怎么过来的呢?”舜轻声问。

 

尽远在舜身边坐下,插上耳机分他一个,舜听完前几个音就眼睛一亮:“歌剧魅影!”

 

尽远笑了:“全大陆迄今为止最经典的版本。你知道是谁唱的么?”

 

舜腾地坐直。

 

尽远把耳机音量调小了一点:“我母亲……收到过很多很多信,收信人上写的永远是‘Angle Of Music’,没有署名,她也从来不看。去年我收拾旧东西的时候无意发现了一封,信封散了,里面的信纸掉出来,我才知道一直是当年和她搭档,全大陆巡演那位魅影……三十多年。”

 

舜其实从莫雷迪亚老师对尽远的态度就猜到了几分,但没想到尽远会自己主动跟他说这些,尽远把歌一切,换成了克里斯汀和子爵的《All I Ask Of You》。

 

 

 

 

老一辈们其实才真的个个是传奇,洛维娜夫人一把砸开奥莱西亚这个煊赫姓氏给她的镣铐,夜昙的咏叹调响彻四国,她不做金丝雀,想做的事什么都不能左右,最后夜莺落在斯诺克先生的窗台前,只可惜时间太少,谁都没能来得及。尽远丧父之后就被送到东楻,洛维娜夫人不要他在奥莱西亚的大宅里做一辈子只有家族责任的精致机器,哪怕她自己折断翅膀也可以。尽远沉静淡泊的心性随了父亲的十成十,他跟着叶迟学筝,却不想走和母亲同样的道路,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喜欢舞台,为此一直以为母亲是失望的,洛维娜夫人和他联系很少,其实他许多次把那个肌肉记忆都能按出的号码输进手机,却最后也没能按下播出。

 

直到赛科尔和维鲁特不由分说地把贝斯塞到他手里,尽远才明白了母亲为什么热爱把那些歌唱给整个维尔哈伦,而直到舜在那场大雪后又再度出现在他生命里,尽远才明白了母亲为什么把甘愿把余生的歌只唱给父亲一个人。

 

而那些晦涩难明的过往和矛盾,只是细水长流中一个小小的,小小的波折了,奥莱西亚家和欧德文家的旧龃龉是两个姓氏的事,同尽远和舜本来就不该有关。

 

 

 

 

耳机里是洛维娜夫人二十多岁时的声音,尽远手机屏突然一亮,俩人一看,都傻了——说曹操曹操到。

 

舜直接从尽远手里把手机扣下来,划开,特别清晰地喊了一声:“妈!”

 

那边洛维娜夫人一愣,听清是他,声音里的笑藏不住地溢出来:“哎。”

 

 

 

斯诺克小先生走进新的人生,洛维娜夫人也不会缺席。

 

 

 

 

准备工作兵荒马乱和有条不紊交替进行,终于迎来那个大晴天。

 

赛科尔起得比谁都早,在迎宾的桌子后头早早就坐下,手边果然搁着云伴郎小维老师的大头照,来宾不算特别多,都是熟人,看见那张相笑得不能自已,纷纷与之合影。两位新人被证婚的道奇老师叫走,不知道又要交代什么话。格洛莉娅在对音像设备做最后的调整,埃蒙正兴致勃勃垒香槟塔的酒杯,尤诺和伊恩忙着把阿斯克尔家特制的甜点往长桌上码,洛维娜夫人和叶迟坐在一起,抬头看见辛披着大衣进来,两个自认都不怎么称职的家长相视一笑,那些盘根错节的旧事谁也不会提。

 

临近正午的时候,菱最后一遍试了试话筒的音,云轩坐在舞台下整了整西装的衣袖,日影偏移,温热的南风中树叶飒飒作响,圣塔的草坪上渐渐安静下来,大家翘首看去,正望见并着肩走过来的一对人。

 

舜和尽远挨得很近,但谁也没有挽着谁,就像《暮日醒觉诗》里格洛莉娅对角色的剖白:他们要握住的从来不是对方的手,而是锋刃指向一处的剑与长枪。

 

他们走得不快,一步一步踏得很实,赛科尔冲格洛莉娅比个手势,背景乐那首经典的交响突然停了,舜和尽远有些疑惑,对视一眼,但还是往前走了下去。

 

钢琴的声音跟着这个短暂的空当响了起来,赛科尔坐在舞台旁边的三角钢琴后,对着立式麦徐徐按下琴键,温柔的旋律淌过整个草坪。

 

“参天古木,擎云遮天……”

 

这是当时舜和尽远给电影写的插曲,两个角色久别重逢,在温柔坚定的歌声里长久地对视,头顶的树叶忽而落下,林间飞走的鸟衔走一束阳光。

 

或者那就是时光那边的他们。

 

 

 

 

若曾坚守的信仰,随举世风波动荡,仍拥紧炙热心房,听心声回响。

 

 

 

 

舞台上立着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赛科尔没搞清楚情况,手底下的动作一滞,格洛莉娅冲他吐舌,惊讶的宾客们看过去,在屏幕上看到了那把熟悉的小提琴。

 

Legend两把吉他——现在是钢琴和小提的心有灵犀隔着漫长的国境线与两年分别合上了拍,给挚友送上一个最最真诚的祝福。

 

 

 

 

所有难言的过往,被岁月捂暖熨烫。虽这人世太短,可那温暖太长。

 

 

 

 

尽远望进舜的眼睛。

 

尽远曾希望舜的所有“想”和“所以”都能串成一种理所当然,此刻却不再为此执着,亲情,友情,爱情,圆满的,不圆满的,都是舜的经历,是他人生中浮光掠影的一个边角,而无数边角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舜·欧德文,被他严丝合缝楔进心口,少一点都不行。舜入场前半开玩笑地问你今天要送我什么礼物,尽远只是轻轻地说,时间。

 

最温柔博大的时光,是曾与你一同成长的过去,经历过许多波折却还是走向同一个方向的现在,和远方斜阳脉脉花开成海的未来。

 

 

 

 

余怒未消的人拉起他飞跑过京城的街头,东南海岸的那把刀劈下来,又在最后一刻把刃偏了开去,《Flamingo》的每场live上鼓手都会耀武扬威地向他转鼓槌,京城落雪中的少年回过头,接住了他递上的伞。

 

 

 

 

所有故事都将在脑海中,缓缓汇成诗章,如生命一样,悠远漫长,流淌成最绵延不朽的……

 

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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