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ai🚫原神🚫

晴空之下

*阿斯克尔兄弟组亲情向

*BGM《镜光》

*私设和ooc成堆

*前篇 镜空之上

伊恩的房间在二楼采光最好的那处拐角,阿斯克尔家的宅院里有一方温室,里面种一些花花草草,只要站在伊恩最喜欢的那棵苹果树下,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房间的阳台。

尤诺小的时候经常会跟着他钻进屋子里去,他记得伊恩的书摞得有那么高,地毯的边角上压着几本晦涩难懂的古籍,空气里全都是油墨的气息,花之都雪霁天青的时候,伊恩会把房间的金纱窗帘拉开,让艾格尼萨最温暖的阳光落在摊开的书籍上,整个房间就变得暖烘烘了。他做一些摘录,偶尔会站在阳台上念诗,尤诺喜欢蜷缩在房间角落的沙发里,读伊恩塞给他的儿童文学,困了就睡一觉。

有一次他看伊恩调配药剂,兴致勃勃地在桌子一边探出头来,伊恩摘了手套不轻不重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都是很危险的药,你要小心。”

有什么嘛。小孩子声线稚嫩地回答,我将来也要当治疗师,我也要学习配药啊!伊恩就笑起来,镜片后的金色睫毛在阳光下反光,比他年长许多但样貌极为相似的兄长说,还不到时候呢。尤诺是家里的小儿子,是花之都的小少主,他从小学出温和有礼的仪态,小天才却也是有些傲气的,小时候执拗又调皮,家里人都拿他没办法,但只要伊恩一句话,他就会乖乖地跑去给自己的哥哥倒一杯果茶,然后兄弟两个围坐在沙发上探讨些什么,伊恩声线沉稳,尤诺嗓音稚嫩,语调一等一的严肃,他们的父母在一旁看了,总是禁不住相视而笑。

尤诺那时候觉得,有一位兄长真的是天下最最好的事情啦。伊恩生一对异色双眸,有着位置与他相似的泪痣,尤诺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长大后的自己。伊恩不由着他的性子来,他教他,手把手地告诉他什么是应该做的,伊恩从不放大话,他的一切判断都基于记录与计算,药剂的调配从未出错。

尤诺那么喜欢他的哥哥,他在想什么伊恩都知道,他们亲密无间,就像是彼此灵魂的另一面。

直到8年前一次道别。那天花之都下起鹅毛大雪,温室里都蜷着散不去的寒意,一直到正午天色仍旧阴沉,伊恩踩着落雪走出门去,尤诺从午睡中惊醒,梦境里有一片阴翳盘曲在他的心头,他不禁跳下沙发光着脚跑起来——“伊恩!”

他的兄长惊讶地转过脸来,连忙往回走了几步接住飞跑过来的他,这一进一出,伊恩的眼镜上早就蒙上了一层雾:“怎么了?”

“伊恩,伊恩……”方才从梦中惊醒的小孩子迷迷糊糊地拉住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攥紧他的衣袖,一副定了心不让他走的样子,母亲有些困惑地跟在他身后,见门外的霜雪覆上地毯,赶紧给他披上件夹袄。尤诺第一次那么惊惶,好像身体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这么走掉。他抓紧伊恩的手指,急切地呼唤着兄长的名字,惊诧的兄长放下行李将他搂在怀里:“做噩梦了吗?”

“伊恩……你要走了吗?”尤诺惶惶地问他,睫毛上挂着泪痕。

“不是早就说好了?”伊恩向他微笑道,“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了,你要在家听话呀,我回来要检查功课的,忘了吗?”

“伊恩……”尤诺有些焦虑地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却只是一团乱麻,他说你要回来呀,你说你一定要回来呀。

“我当然会回来了。”伊恩有些无奈地摘下他的眼镜挂在尤诺的脸上,有时候两人玩闹,尤诺就喜欢戴上他的眼镜模仿他说话,伊恩用一蓝一金的眼眸很认真地看他,手指蹭蹭自己弟弟的面颊,“别害怕,等我回来。”

尤诺面露茫然地将他的眼镜抓在手里,看着伊恩起身戴上备用的眼镜走掉,从此这副眼镜就成了伊恩亲手交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他认真做了每一份功课,取得了那么多奖章,他的兄长却都不会再回来看一眼了。成为荣誉教授的那天,尤诺再一次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房门,房间里摆着落了灰的瓶瓶罐罐,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空气里只有腐朽的味道,那种让人舒适的墨香再也找不到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一开始觉得像山一样的书堆也没有那么高,他幼年蜷缩的小沙发也不过占了方寸之地。这个房间终究是没有记忆中那般空阔,也不再有那种柔和与温暖了。尤诺兀自站在门前许久,许久,然后很轻很轻地转身离开,就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只有一滴眼泪落在地毯上。

 

尤诺时常想起伊恩,他知道父母也在想他。有很多次他都会想,如果在那次临别的时候,他真的拦住伊恩,无论用什么办法——让伊恩不要在那天走出家门,是不是一切就会有什么不同了?是不是他得到的就不会是一封冷冰冰的书信,而是他最亲爱的兄长的一个微笑了?是不是他的家人都不会再哀恸,没有人会落泪,那尘封已久的房间也不会失去它的主人——他们的家庭也不会失去这抹暖意?

但早就没有如果了,伊恩最后跟他说,别害怕,等我回来——于是尤诺还是拼尽全力地长大了,他改掉自己许多坏毛病,静下心,把自己埋进书海里,他跟随同伴出入黑暗沼泽,甚至遇险落入地底洞窟,一路他都无所畏惧,再没什么能让他惊惶了。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时之歌的时候,云轩坐在门口读一份报纸,撑着手里的烟斗有些讶异地看他,嘴角带一点笑,不紧不慢地问:“你是尤诺·阿斯克尔?”被点到名的小教授气势不输地看回去,确认自己的确从未见过这位仙气飘飘的店长。

“正是。阁下是?”他谨慎又礼貌地开口,云轩有些愣,随即怀念什么似的笑了一下,“我是伊恩·阿斯克尔的朋友。”

伊恩。

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在他耳边提起这个名字了,他们只会看着他叹气,背后说——多么像啊!他们同样优秀!父母只会紧张地凝视他离开的背影,对彼此说——多么像啊!我们只有他了……所有人都默认了伊恩已经离开的事实,但从未有人将他忘记,他们都把伊恩这个名字压在心底了,像是他们把伊恩房间的窗帘拉上,房门也锁起来,再没人坐在伊恩最喜欢的那棵苹果树下面读书,也没人去摆弄他留下的那些器皿瓶罐。

突然有个陌生人说你是伊恩的弟弟吧,这个陌生人流露出很怀念的表情来,说,那我请你喝一杯吧。

后来尤诺留在这里,成为了时之歌的代理馆长。

 

在沼泽里,瑞亚捧着一截断剑坐在篝火旁出神,尤诺轻松辨认出上面跃动的蓝色神力,叹口气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己这位向来成熟稳重的同伴,反倒是瑞亚率先从情绪里走出来,收起了断剑,对尤诺说,我还是要向前走。

篝火照亮她过于苍白的面颊,瑞亚将长发高高束起,就又是那位英姿飒爽的女武神了,她对尤诺说,这才是她父亲的愿望。特纳家会一路走下去,瑞亚·特纳会一路走下去。

所有的脆弱与心碎都化在对未来的希冀中,她将那些回忆封存在剑刃里,于是长剑所向之处,战无不胜。

尤诺想,原来我们应当这样对待这些回忆吗。他又想起伊恩来,想起伊恩将袖子挽起来戴着手套调配药剂,端着放大镜确保剂量精确到极致;他想起伊恩坐在苹果树下读书,初夏的时候苹果树上满是雪白的花瓣,时常会落到伊恩的肩头,就像是落了一层不会化的雪;想起伊恩专心调酒时的模样,他将泛着光泽的酒液倒入瓶中封存,就这么摆在尤诺的床头,再也没开过封。

他陪伴瑞亚在篝火旁坐了一夜,两个失去至亲的人彼此依靠,天亮时整装待发,所向披靡。

 

艾格尼萨信奉双子神,在他们看来,双生子本应拥有同一个魂灵,他们就像是手心与手背,天生便是一个整体,他们亲密无间心意相通,彼此是彼此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尤诺知道,他有一位兄长,一直在路的前方指引着他。他常梦见伊恩将眼镜摘下,醒来才发觉这副无比珍贵的眼镜压在自己的鼻梁上。他调酒的时候也想起伊恩,却怎么也调不出记忆中的味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细节即将被他淡忘,他却总在一场长梦的尽头寻觅到兄长的身影,伊恩一直站在他面前,为他指明一条路,提醒他时刻小心,忽然有一次遇险,他调动全身神力企图去治愈一个人,就在他脱力的那个瞬间,有什么羽毛一样柔软的存在包裹住他。

“你是一名合格的治疗师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再度响起,不属于自己的神力骤然爆发,光晕散去,格洛莉娅紧张地走上前来——尤诺平安无事,眼泪却已湿了小半张面颊。

 

尤诺摘下那副不属于自己的眼镜,将它封在抽屉的底端。他回家,打开那扇门,拉开窗帘与窗户,新鲜的空气涌入那坟墓一般的房间。他拿一块抹布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擦得一尘不染,玻璃器皿闪闪发亮,最后他站在房间的入口处,看到地毯边角上的一块深色水渍,是谁多年前落下的泪。

尤诺对着空气说:“伊恩,我要走啦!”

他在一个晴天再度离开庇护自己多年的家,离开那棵许多年不曾开花的苹果树,孤身一人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他挺胸抬头,眼里满是阿斯克尔家的骄傲,艾格尼萨的天空难得湛蓝,就像是神仙擦洗尽了云朵的灰烬。

他头也不回地走入晴空之下,却在照镜子时发现领口不知何时落了一朵洁白的苹果花,抬起头迎风而站,风中全是苹果花的花香。

 

Fin.

对着手游里的伊恩写了一下,伊恩升阶时候的语音是“终有一日,你会不再需要我,而我,也将亲口说出再见”。

尤诺升阶的语音我没听太清楚,就记得下半句是“你看到了吗?”

北国兄弟一把刀………………

 

某人跟我说她想吃伊恩粮,沉迷《镜光》的我尝试这么一产,十分难吃,还是请她继续沉迷某道奇姓男子pa!罢辽罢辽【看透.jpg】

我真的喜欢兄弟设,兄弟姐妹亲情向写不腻啊。就是写得辣鸡了一点,轻喷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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