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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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远.片段

*当半架空吧,纯属脑洞
雪原的风素来不留情面,匆匆而过狼嚎虎啸一片,处处银装素裹雪天一线辨不清东西南北,白泠泠反射着阳光却无半点暖意,晴雪绵绵地盖下来,落在他轻轻颤动的睫毛上,呼吸近乎冻结。
尽远•斯诺克在决定进入雪原时,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但暗堡需要能源。喜食莎华的、生于雪原的异兽能找到能源。
不眠不休地前行,在与异兽的搏斗中伙伴越来越少,但他想自己也许近了,毕竟他们已经走了那么远——雪崩前仍有人是心怀希冀的。
但说实话,当他看到那个解除幻术将自己护在身下的身影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崩地裂。
他后悔自己为何急于出发未能严格检查队员的身份,他后悔离开时为何不再决绝一些那些踌躇脆弱又留给谁看,坚实的怀抱为他撑起了呼吸的空间,他想着老管家教自己的求生知识挣扎着清出舜口鼻前的小片区域。他尝试呼唤舜,却没有反应,厚厚雪被下的一切都安静得令人心慌,他听着永远令自己心安的平稳心跳,终是用着缠满绷带的双手将两人挖了出来。
现在他们藏在突出的巨石后,为预防二次雪崩。舜仍昏迷,他用结了冰花的毛裘将他紧紧裹起来,犹豫片刻,终是自己也钻了进去。
两人的体温总比一个人暖得多,虽然现在的自己感觉凉得像块儿冰,甚至不敢凑太近,只敢捧着那只无比熟稔的手小心翼翼地往上哈气。
生死仅悬一线,似乎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他内心沉静无波,却又隐隐透出些悲凉来,他不知自己该哭该笑,离开那日分明以为此生不见后会无期,如今这情形倒还不如后会无期——他要他的王好好活着,而不是因一个骗了他八年多的骗子葬身在雪原。
毕竟那是无数个日夜他们曾一同规划的光明前路啊。尽管出身黑暗的他从来没资格去碰。
他甚至都能猜出来舜是怎么来的,又怎样用幻术顶替了那位哑巴老仆的身份.....
你怎么还这么任性啊。金棕的眸子凝不出泪花。
现在.....还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恍惚间手心的僵硬手指动了一下,他连忙抬头,那人正用喑哑嗓音无意识低唤自己的名字,待他轻轻应了一声,那人好似才真正清醒,眯着眼把他狠狠箍进怀里,再没了动静。
他有些急。舜?
“别动。”不容置疑。“你欠我很多解释,回去再说给我听。”
雪花仍在飘。他似乎暖了起来。原来你还愿意听我解释。
严寒下两人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听见飞行器的破空声,尽远的意识挣扎着苏醒,他深知两人的位置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但他早没了驱动神力或大声喊叫的力气。
他怎样也无所谓了,但他的王怎可以死在这里。
于是他踉跄扑倒在面前的雪堆,蜷缩着用已无知觉的手指解开腹部的绷带。
他用自己的生命在雪原绽出朵鲜红的血花,带着泪与忧愁。他不知道暗堡的人会怎样对舜——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
于是他用最后的力气,缓缓、缓缓地靠到他身旁,右手置于心脏前,垂下头,做出他第一次对他起誓时的姿势来。
如果还能活下去。
如果还有机会。
我解释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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