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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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01-02

*半真半假,臆想居多,毕竟小说。

*这好像才是我的正常画风?

《阿努比斯》

01

我依稀第一次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们是小学一年级那年,因母亲的职业在校园里乱窜,与伙伴玩捉迷藏,自作聪明地藏在潮湿阴冷的地下藏书室窃笑。

光线昏暗,灰尘的味道有些像是烧焦的袜子,小孩子不知恐惧为何物,眨巴着大眼睛藏在桌底,看着半透明的小蜘蛛慌乱地在桌角补网。

突然我觉得有些冷。有点像是水。我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但我记得那种感觉——冷。不过短短几秒内便四肢僵硬,牙关打颤,我想这就是为何我现在如此怕冷——那又是后话了,那时候我不安地将自己的毛衫领口向上拉了拉,却感到毛线被什么东西勾到了——什么东西?

我又往后靠了靠,地下室的灯泡就是这时候闪起来的,现在想想当时真的蠢得可以,一心想着怕黑便没有关灯,人家抓不着我又抓谁?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我突然明悟了,那是种稀奇古怪难以言述的感觉,并非我有意故弄玄虚,我就是知道有人在那里,并且那个“人”是在等我——我顾不得沾满灰尘的裙摆,愣愣地看着架子后的“她”。

第一眼见“她”,我就知道,那是个人鱼似的女孩子。

不是我夸大其词。真的太像了——但她的头发是红色的。红色的、卷曲的。有些像是变了色的海带。她似乎刚刚从水里爬出来,我又不记得她是否有穿了衣服,我只记得她有那么白,白得像用漂白剂上上下下洗过了——天知道,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她与我差不多大的样子,就那么愣愣地用一双眼白格外多的大眼睛看我,我感到有些发慌,同时意识到,那股冰冰凉凉的水汽是从她身上冒出来的。

她像是要化掉了。我想。我说不出话来,看着粘稠的透明液体自她洁白无瑕的皮囊下缓缓渗出,竟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的嘴唇颤动着,眼泪滑下来,我这才意识到她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在她身上。不对。

她没有眼皮。

她没在眨眼。

我暗自认为,也许她是病了。似乎没那么可怕了。但是她突然对我伸出手——那是什么?我毛衣上的……线头?

我明白了。

是她在找我——一定是的。但我不认识她呀。你为什么找我呢——?我却说不出话来。灯猛地暗了,黑暗中,理应是“她”的“东西”贴上我的手臂——然后不见掉了。

灯又亮起来了。

我若有所思,从桌子下钻出来,楼梯间传来踉踉跄跄的脚步声,阿秦胡乱拨弄着乱糟糟的短发对我得意地大笑,高喊“楚灼,找到你啦!”,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一片。

“唉……?你怎么啦?”她比别人略粗的眉毛绞成一团。啊?

“没事……没事啦。”我含糊地应付着。将站在手臂上令人作呕的水草扯掉。地下室旁横贯地下的巨大半露天排水沟——我将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上。

窗外的污水中,静静漂浮着一只金鱼尸体。

红白相间的鳞片,硕大的双眼像是鼓起的气球。

 

“我……交到新朋友了哦。”

 

02

我一直觉得小学的建筑特别不科学,教师的办公楼内有两个楼道,采光都不怎么好,地砖是墨蓝色的,窗口在空旷的楼道里开得很高,作为应急通道的楼梯,更是有一段即便是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

五年级那年闲置了每天的课余,妈妈作为老师放学仍要晚,拜托了美术老师指导指导我的画技,那年我的同学们好似才终于研究起“灵异”来了,一本本剧情逻辑不通伏笔生硬转折毫无缘由的廉价小说传来传去,我也借来几本,闲来翻翻看看,享受享受汗毛竖起的低廉恐惧。

那年我身体不太好,为了治鼻炎和妈妈一起喝了两个多月的中药,苦得我都想把胃吐出来,而且略微有些贫血,也不知以我当时那胖成球的体型是为何会有这些小病,胡思乱想的时间也多,总会胡乱涂抹些奇奇怪怪的线条,懒得说话,一说话大道理一套一套,还被我妈挖苦是“抽象派思想者”。

我画得最多的还是“她”。但我画不出那种感觉,我似乎是忘了,却又记得清清楚楚——那圆睁的无神眼球,白绸般在水中泡开的皮肤,湿漉漉的长发……那只小美人鱼。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那件事。好像每次只要别人来跟我说话,我就将那件事完全忘掉了。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起来。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知道。

那之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地下室了,因为她一定已经不在那里了,她跟着我呢,怎么可能乱跑啊。但那不是我在小学里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那天放学我一如既往地从备用楼道上楼,画室在顶楼四楼,刚步入青春期的我并不想与自幼便熟识的老师们“偶遇”——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我更喜欢我单纯作为孩子时与她们的相处方式。但其实那条通道也常有老师走,具体的结构语言难以解释,只是这条楼道与另一条都能通向地下室,所以每次走过时我内心都会有片刻静默。

刚刚走上楼梯,身后突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我默默低头加快了脚步,那高跟鞋声却也跟着均匀了起来。

那个人跟在我身后——为什么?

我困惑极了,下意识转头一看,那孩子咧着嘴对我笑,就那样挂在我面前。

只有一秒。我记得大片黏腥的红,她的袖子很宽大,将我的视野整个遮住,我看不到她的眼睛,或者她干脆没有眼睛?

落空的感觉在那一秒袭击了我,我错觉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头昏脑涨,再睁眼,眼前不断跃动的只有一双红色高跟鞋——有些像我小时候偷穿母亲那双的款式。

我自然没有滚下去。贫血的时候也会有些晕厥感,我习以为常,却猛然察觉到恐惧来,似乎是什么东西在感染着我——我应当离开,我必须离开。一口气蹿上四楼,在画室里搓着冰冷的双手,恐怖小说封面上浑身是血的女鬼笑得狰狞,我心烦意乱,将它翻过来压在毛毡上。

那时候快要入冬了,天晚得比较早,老师令我对着窗外的柳树练习速写,我应下来,胡乱抹了几下却又没了心思。

我开始画那个孩子。

我不知道“那孩子”的性别,姑且称为“他”,只记得他黑漆漆的短发,扭曲的黑色双眼。很冷。但我开始感到窒息,于是我将窗打开——

大风刮来,画室内贴在墙上的画纸呼啦作响,迎面而来的细小物体贴上我的鼻梁,冰冷细碎,我睁眼一看,掉落在地板上的,正是一只支离破碎的蝴蝶。

它是黑红相间的。

秋风呼啸,我看了眼随风狂乱的柳枝,轻轻将它捡起来,在我的画纸上将它彻底碾碎。

那是多么美妙的颜色!我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颜料,好吧,秋天不再适合它,但我感激它,它会与我的画笔长存。

 

我在画上画了只巨大的蝴蝶,我将“她”画在右边的半翼,“他”又在左翼,他们一同哭着,咧开嘴对我笑。

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对我笑的。

我将那幅画藏起来。我只给一个人看过。

开始留起长发的阿秦看过那幅画,推着我笑骂了一句,我吐吐舌头,那才不是我在乱想。


TBC

估计不会是个坑……有取自个人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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