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赫拉克利特
00
他忍耐着脑中反复响起的嘈杂噪音,理智对此发出号令,词不达意的字母蹦跳着坠入尖笑的涡旋,视线朦胧,他命令它,它嘲讽他,那个该死的不听话的恶魔就在自己脑子里上蹿下跳尖叫大笑。
他已经看到时钟的指针了,以夸张的角度扭曲寸寸逼近,“咔啦——咔啦——”,他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向自己的太阳穴,耳中“嗡——”地一声,因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异常僵硬的关节发出了呻吟,他头晕眼花,但它终于安静下来了。乖顺得像个白痴。它怕他会死。
他已经踩上指针了,并且清醒地知道接下来也许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会发生什么,但他快要被自己逼疯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尝试控制那个恶魔。以往这种情况的发生都伴随着巨大的惊愕与无奈,但这次不同。
指针在跑,它颤颤悠悠地在脑内嘟囔了一句,被逐渐疯狂起来的指针所发出的“咔哒”声盖过,他听到对面钟楼的朗朗钟声,有白鸽鸣叫着扑向天空,意识在奔流的时间中逐渐模糊,最终定格在某个少女深邃的眼中——
01
舜猛然睁开双眼。
一尘不染的浅蓝瓷砖,舒适柔软的电脑椅,高层宽阔的俯视视角。
被关掉的电脑屏幕前端端正正地摆了杯温水,他口干得很,毫不犹豫地灌进大半杯。
手心全是汗,头略有些疼,那是因为长期熬夜带来的生理性疼痛,这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已经不知多久半睡半醒地蜷缩在阁楼的角落里,靠膨化食品勉强充饥,心灵上巨大的刺痛感令他寝食难安,整整一个月将自己累到脱形,但没人能管他。
他平复着心情,用颤抖的双手翻起电脑前扣在桌面上的台历,在看到日期的瞬间好似整个人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电脑椅上无措地喘气。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动着,良久,他终是将手背用力地按在双眼上,嗓音沙哑地笑出了声。
3月17日。
3月17日!他不再给自己欣喜的时间,好极了,他现在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13岁那年这种事第一次发生在他身上,他也第一次发现了它的存在,那时它就“说过”——他听不太懂它的语言,却能理解那几句话的意思。
时间是世界的秩序,是万物的初始,无人可在时间的荒流中逆行。有人说“时间是相对的”——但神未曾赐予人类真正超越时间的权力。
他一直严格遵守且从未出过意外——在至今的二十三次意外的时间旅行中,他按照它的提示走过自己曾走过一次的轨迹,正是因此他才得以继续留在“这个世界”——这个他没有改变过历史的世界。
但他就要被这个世界杀死了。
于是他迫不得已地——极为迫不得已,第一次主动尝试与它沟通,却发现它的思维就如一罐咖啡中的杂质般微小且难以察觉,他试图与它谈判。它只是讥笑着——舜是如此理解的,随即时间的大门在面前打开,但他不知道迎面而来的会是过去的哪一个时刻——那必定是过去。
好在那一拳还是有点作用的。它寄宿在自己的精神中,它怕死。
他为了改变历史而来,却不想要在直接的分岔路口到来前做出什么干预这个世界轨迹的事。他需要确保万无一失。
平时他应该做些什么?滞涩已久的脑回路复又运转起来,它的指示再一次涌入脑中:在上一次的2020年3月17日下午,他小睡了片刻,醒来后解决了当天的工作,去楼下的咖啡厅应付了晚餐,于晚七点回到家中。
舜看了眼钟。他还可以睡一会儿,但睡意早早便被赶到了九霄云外,他迫切地想要给弥幽打电话确认她的平安,但他不确定这种程度的行为是否算得上是“干涉历史”——蝴蝶效应异常可怕,但在不影响他人行为的情况下,他有着极为狭窄的自由。
于是他打开屏幕开始继续敲敲打打,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这些曾熟稔如血亲的名词在他眼里就陌生地认不出来,他的大脑曾在老化。好在仍能运转。
注意到异常的脚步声是在下午四点,云层刚刚烧起来,他将文档保存设定了定时发送,揉着太阳穴真正地想休息一会儿,就被轻巧规律的脚步惊得窜了起来。
在这一天,这个时间,这条走廊,理应无人经过!
经过几小时的工作再次恢复灵敏的大脑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他随手沾了杯子里早已凉掉的白开水,站到磨砂玻璃的边缘处,用被余晖拉长的窗帘的影子挡住自己的身影,将水抹在磨砂玻璃的内侧。
拖得长长的影子就显露在眼前,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他愣了足足三秒钟。
它突然在脑中爆发出一阵异常古怪的尖叫,他被那尖叫扰得心烦意乱——也不知是被谁真正扣动了心弦,只觉眼前的翠绿放肆地在视线内胡乱涂抹,中间捧了张白净却棱角分明的脸,镶着对儿祖母绿般炯炯有神的杏眼。
舜·欧德文,生平第一次意识到了命运的不可控性。
他不否认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即便在对方的性别一目了然的情况下。
天方夜谭?它的存在本就是天方夜谭。
舜突然发觉在对方将视线投过来时就这么愣愣地站着的自己有点傻。哦管他呢。对方自然是能看到自己了——抹了水的磨砂玻璃跟普通玻璃没差,对方似乎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有些想上来搭话的样子,舜闷声走过去将拉门打开,示意对方进来。
也许是自己突然沉下的脸色将人吓到了,对方表现得有些抗拒,但兴许是出于礼貌——谁知道呢,仍是走了过来。
错身而过时淡淡的茶叶味儿真好闻。
02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时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尽远身上披着舜的外套——三月的风还凉着呢,他原本套着的那件单衣也只能在开着暖气的室内穿了。
它自尽远出现后就兴奋地用舜听不懂的语言喋喋不休,连指令也混得颠三倒四,舜的理智随着它的语调跌宕起伏,心不在焉地翻着菜谱,如记忆中那样点了一人份的三明治与咖啡,服务员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他的所有注意力全在尽远身上。
按理说同性相斥,但人以群分。
他不是没想过会遇到这个世界的另一个“Bug”,只是没料到命运恰恰在这个时候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其实这个玩笑还挺好笑的。至少他确实想笑。
“舜先生……?”尽远在桌下伸展了下被几分钟的寒风冻得略微僵硬的关节,不明所以地看向对面的青年,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它在脑内柔声细语,但语调频频加快,他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他大概能理解那种感觉。
尽远的能力来得比较特殊。
起先只会梦到一些场景,各种各样,粉色的天空紫色的海,或是口吐人言的石像擦着脸飞过的荒草,他后来慢慢理解这是不同的世界,因为在连续做梦两个月后,他第一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到了“梦中的世界”。
它的声音也是那时候出现的。它的语调不急不缓,为自己介绍着所谓“能力”的规则,那是能够跨越空间的能力——想象每一个空间都是一个毛线球,他的能力就是在散落的毛线中打结将之连接,起先他对此事也是无措的,后来慢慢适应了——他只要努力在那些世界活下去就好,只要活下去,最多一个月,自己就会被世界的自我保护机制遣送回家。
他叫它“天使”,因为他认为它在传达神的旨意——它是神赐予自己此种能力的赠品。他平静地顺应着自己应有的命运,不去干涉其他世界的轨迹,尽力抹平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渐渐学会不再为他人的故事大喜大悲。
会遇到舜绝对——毋庸置疑,这就是命运。
尽远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拥有此种能力。
从看到舜的第一眼起天使就在脑内盘旋着打滚儿,之后它开始哭,他听着它泣不成声,脑中一团浆糊。舜询问他的身份,他下意识地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现在想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他只想着这位初次见面就一眼惊艳的青年,能看到的也只有他。
如同踩在云端般飘飘然的体验。自幼便被好友嘲讽情商低的“木头”终于体验了一把所谓的“怦然心动”。
他想说些什么。但巧了,他本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此时更是哑巴了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各怀心思面面相窥,服务员端上杯黑咖啡和三明治,舜把瓷碟推到尽远面前,尽远怔怔地摇了摇头。
“吃吧,我不饿。”舜干巴巴地说道,想了想严肃地补充,“我中午吃得很饱。之前我在店里坐了半个小时,现在十五分钟已经过去了,请务必在十五分钟内解决这个三明治,拜托了。”
尽远听着对方部署任务般的语气有些想笑,尽管认为这不合礼数但他的确是真饿了,而且他在这个世界可谓真正的孑然一身,吃了这顿没下顿,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虽说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回去了。
“你喜欢茶?”看着对方干咽三明治也不肯动一下桌上的咖啡杯,舜想起了那股隐隐的茶香。
“嗯。”尽远埋头苦吃,点点头。
“有喜欢的人吗?”舜用谈论国家大事般的口吻说道。
尽远噎住了。话题跨度太大。迫不得已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险些被难以习惯的苦涩呛出眼泪,舜也不敢再多点其他的饮品,毕竟历史如此无法改变,他看着尽远因气不顺而略微泛红的面颊,几乎是无意识地拿起对方喝过的咖啡一口喝进去大半。
尽远的动作一顿。
舜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将咖啡杯放下。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两个人默默错开视线,脸都有点儿发烫。
舜感觉心情好极了。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就再没这么开心过了,现在想想,他有了可以逆转未来的机会,还遇到了这么位可爱的人——这也许便是神让他忍受悲痛的原因。
“你有地方住吗?”
不怎么含蓄地提出邀请。
“……没有。”
尽远实话实话。
“那么,跟我回家吧。”微微眯起的细长双眸中满是笑意。
04
回忆起那件事真正的转折点,是4月3日那通电话。
放暑假的妹妹要来他这儿暂住,他自然是十二分地愿意,弥幽订机票的时候特意询问了他的日程,舜翻翻看,预定那日正好有个挺重要的会议,于是弥幽改订了翌日的飞机。
那原本是股预测之中的洋流,却因误判而超乎意料地凶险。
分明任何一环有任何一点的偏差都不会恰巧发生这件事的。他正是那至关重要的一环。
其后的黑暗混沌不必多说。
让那些重要的不重要的会议统统见鬼去吧,那是他的亲妹妹,是切水果时划破了手指都能让他心疼好几天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两次回到同一个时间点,也不知道改变历史会付出什么代价,但他必须要做。
这是无论多少次对视牵手额头相抵心灵相拥也无法撼动的坚定信念。
尽远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这是无论多少个早安吻晚安吻拥抱乃至更深一步的接触都无法掩盖的事实。
天使恋爱了。他知道它在吟诵情诗,他也知道舜脑中的“恶魔”。他似乎终于知道它们是什么了,但他目前并不想跟舜说。
他深知舜的信念,但越是了解,他越是会想起那个被自己努力掩盖的事实——
他只是个旁观者。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就连这如烟花般骤然盛放的恋情所带来的甜蜜,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陷得越深分别后越是折磨,但他又怎能违背自己的本心?他开始努力在这幢空旷的别墅内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他曾浅学过油画,便用颜料在灯泡墙壁上涂抹上满目春意;他与母亲了解过纺织,上网搜索后又日夜不停地织起了各种各样的围巾;他知道舜家里的花房一直空着,就去买了花种——这种方面世界对他比对舜宽限太多,在他离开后世界自然会缓慢抹去他对他人造成的影响,所以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曾交谈过的人是否会记得自己存在过,也许就连舜也——
他将这份沉甸甸的心意与种子一同埋进土里、抹进画里、织进围巾里,他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地试图描绘出自己曾存在过的痕迹,每天醒来他想的都是怎样让舜过得比昨天更好,舜也许会忘,但他绝对不会,因此他恳求神,就这么一次吧,就这么一次,容他将这些过分温暖的私心与温情带回他原本的世界吧,哪怕此后的无数个日夜只能靠回忆度日,那也心满意足了。
半月后的某一天,尽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是因为棵快要夭折的柔弱牵牛,他已经尽力为它提供最合适的室温与最肥沃的土壤了,在苟延残喘几日后,却还是开始枯黄。
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他早知道。但是他略有些困惑地皱着眉,突然想。
舜与他提过恶魔的那些理论,时间是不可抗的——他突然感觉脊梁有些发寒。
如果世界的自我修复系统也会将舜所做的这些改变填补呢?
也许他根本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因为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会发生的事始终会发生,前后不会相差太久。
人又怎能与时间赛跑呢?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吧,正如他的存在那样,即便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最终也会被抹消。
他想起恋人被噩梦折磨的日子。他想起恋人自我安慰的精神支柱。
天使也料到了这一点,蔫蔫儿地在他脑内不吭声,于是他抿着唇轻轻在围裙上蹭掉手上沾着的泥土,下了一个决定。
他在晚餐的饭桌上提起了天使的事,他对舜说,他认为这所谓的“天使”与“恶魔”是自己人格的影射。
“我朋友是个医生,因此我也接触过一些心理学的书。”尽远用汤匙搅拌着碗里的浓汤,“人格可以分为三个层次,虽然有点不符,但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是我们的另一种人格。”
“为什么这么说?”舜注意到尽远的心不在焉。
“因为我感觉那个小家伙的固执以及平日的冷淡跟我一模一样。”尽远抬头对舜笑笑。舜觉得他笑得有点儿不自然。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光。
“好吧,其实是它的一些话我逐渐能听懂了。”尽远无奈地摊手,舜突然很想抱抱他,于是他就这么做了,两人本就并肩而坐,他一伸手就把人圈在了怀里。
“我还是无法与那个闹腾的家伙交流。”舜将下巴搁在尽远的头顶,“你这么一说,其实我也的确挺恶劣的。”
“别这么说。”尽远失笑,“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嗯——但是我见过最好的人现在在我怀里呢。”舜懒懒地说道,“尽远,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尽远放轻了语气,他与舜讲了自己的想法,明显感受到了舜身体的僵硬,“你也有想过,是吗?”
“是。”舜毫不否认,“但我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其实我有个办法……舜。你若是可以控制这种能力,那我兴许也可以。我之前和你说过,这两个世界极为接近,历史事件都几乎一模一样,空难发生的那日,我的世界是真的只有阵小洋流……”尽远深吸一口气,“所以我想,如果我可以使人穿梭空间,那兴许事件也可以。”
“你是说,离开?”舜的瞳孔微缩。
“……我总是要走的,舜。”尽远的语调一直很轻快,只有这句话说得略有些艰难,“但是我想,我走之前,也许真的应该送你一份礼物。如果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让空难不要发生就好了。”他的语调再次明朗起来,“我有信心,舜。我自己——天使是这么告诉我的。”
“……”很好,又一个必须要面对的事实。舜紧紧咬牙。
“相信我呀,舜。”尽远安慰般轻轻拍拍他的后背,“也许,这才是神真正的旨意?”
我注定爱上你,为你改变命运与历史的轨迹。
在那个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时,舜分明听到了,命运之钟的轰鸣声。
05
舜再度醒来时正躺在沙发上。不是狭窄的阁楼,没有堆积已久的灰尘与角落里因为漏雨而滋生霉斑的墙皮。
脖子睡得僵了,他略一转头,弥幽正乖乖地坐在地毯上看书,身后苍白墙壁上鲜艳的花团锦簇格外显眼。
感官在逐渐苏醒,他感觉浑身都散了架,他几乎听不到它的话语了,因为它难得地缄默。
它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强行使用能力的代价。似乎自己的存在就是,神将多余的力量灌输到了随意一个凡人的身上。
被跨越的时间将被放大二十后从自己的寿命中减少,这短短一个月,减少的是一年半的寿命。
You have to pay for it.
他记起恶魔的喃语。他在做什么来着?
花是谁画的?
谁在说话?
记忆于是也慢慢苏醒。
06
2020年4月5日,A国至B国的KH239航班在飞行至太平洋上空时遭遇洋流,机上209名乘客平安到达,仅一名乘客因心脏病突发去世。
You have to pay for it.
07
再次出门时恍如隔世,阳光在柏油路上铺上层柔和的灿金,暮春的风带着繁花的馨香与徐徐暖意,杨柳又抽新芽。
钟楼的钟又响起来了,白鸽再一次展翼高飞,他在阳光下闪着耀目光芒的洁白中拼了命地揉搓双眼,“扑棱棱——”“咚——”,世界被这两种声响占据,再无其他。
挺好的。
奋力地扬起嘴角。你一定在那个我不知道的世界好好地活着吧。
璀璨如虹的七彩琉璃墙下,教徒虔诚地祈祷。
没有你在的世界,挺好的。
fin.
后记:
一脸崩溃地写完了,卡文卡炸了,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感谢温宴太太安利的《待到出梅后》让我找到了些许感觉。
我不否认。这篇文的确是虐。就是特别戳我心的虐。
设定有些零散大概就是那样,“天使”与“恶魔”是两人本能的影射,所以恋爱时反应才会那么大,而关于使用能力的规则,那是与生俱来便应该知道的,由这个影射来表达出来。
如果说神将多余的力量通过两人释放出来,那么当这力量不多余却主动要使用的时候就需要付出代价。队长的代价很重,因为空难这件事很大。
只是想写结局却扯了这么多。哇。
眼睛好痛······赶紧去睡。没捉虫,也许会有错字,欢迎捉虫:)
我这个智商挑战什么外祖父悖论。算了,反正写得尽兴。感兴趣可以自行百度?表示这种作品我还是看过很多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篇《死亡笔记》中NearXMello的同人《时越爱》,初一的暑假看的,给我看哭了。【这个作者——katt太太是我学习的目标。结婚生子后封笔了太遗憾······。她真的一个人承担了整对cp的粮,不过她写逆。】
还记得威海综艺台有部节目叫《光影纵横》,就是推电影讲剧情,记得有部电影是一个policeman为了阻止一帮terrorists炸掉一个游轮而穿越到过去,结果跟与那群terrorists关系匪浅的女子坠入了爱河······。记得也是个悲剧。
时间啊。
唔,虽然这篇真的写得超级超级烂,但还是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位:)
期待下次再见。
-by:宋凌-2016.9.14-2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