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ai🚫原神🚫

舜远.古代架空.中篇.《悬狐》·中篇①——『万物生情』系列

上篇

*除东国组外,南国两人出场。

✟05

来者咧着嘴露出颗虎牙,一对深黑的眸子转来转去,深棕麻衣却是缝得精致,被这人穿得松松垮垮,仅能勉强看出是套官服来,腰间佩刀一挂,若能敛去面上那不正经的笑,方能有几分威严。

舜直觉来者不善,直了直脊梁,刚开门没多久便来了位重病的老人,待他走后几样常用的药材便所剩无几,昨日点药的时候尽远也早有准备,因此两人正要关门上山采药,便被这青年拦住了。

“在下姓赛名科。”将腰牌亮过后,自称赛科的捕快潇洒地坐到了药柜前的椅子上。舜瞥了他一眼,根据这姓氏这长相,心下暗自判断是位外族人,且面生得很,多是位新人,不轻不重道:“阁下可是前来治病?”

赛科笑得更加灿烂:“不是。在下来此乃为近日的人口失踪案。”

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将正在查的案子抖出来了?舜心中暗一皱眉,表面不动声色,这是在试探?“但这椅子是给前来诊脉的病患准备的,阁下见多识广,定是明白药铺内的规矩,可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

舜的语气平平淡淡,用着敬语,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赛科的笑一僵,狠狠咬牙,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站起来,上下打量着舜,视线里藏着机警。

“还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舜早有预料,这捕快常常随意抓人,好在当今太平盛世,那些被误抓的人审过几次便也放回来了,因着以防万一,上头也不敢管束这种行为,谁知什么时候就真抓着个犯人呢?若是平常人家定就这么忍过去了,但舜可不吃这一套,语气未有丝毫变动道:“为何而走?还请阁下说清来龙去脉,医者平日不得随意离职,若是来了急诊,那误得可是人命。”

“哟,这长安城内又不仅有这一家药铺,更何况这不是有小徒弟吗?这是要上山采药?”赛科注意到了挎着篮子的尽远,尽远稳当地站在舜背后,未见一丝慌乱,见这面庞兴许还是位成年上下的少年,有这番定力反倒可疑了。

两人不言。

“今日城内屡屡有人失踪,调查后发现这些人都来过您家的药店,该如何解释?”赛科笑里藏刀。

“阁下这话可就有趣了,但凡是个人谁没生过病?因着鄙人家境尚好,不差这药钱,所以药品自然是便宜了些,半座长安城的人都来过店内买药,阁下难道说这半座城的人都会消失?若有确凿证据,为何不是捕头大人亲自来此?您若只是怀疑,大可以跟踪我二人,若真误了人命,那可就不妙了。”舜仍不急,语气里却掺了丝嘲讽。

此人绝不简单!赛科仍笑:“官府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跟踪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怎会做?您所言不错,但这人都在北山失踪,您又借采药之名频频出入北山,自然要引来怀疑的,既然您不想走一趟,那在下也不强求,在下正是个难得清闲的小职位,在此看着您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您若要出门,对不起,大路直通官府。药嘛,就让您这小徒弟去采咯。”要说医者这职业着实特殊,他也并不想因此事而背上几条人命——谁知道会不会真有意外发生?因此他退而求其次,反正上头原本的任务就是调查此人,监督也算调查的一种。况且官府的大队人马此时正在搜山,这小徒弟一看脸色苍白就是个药罐子,也不怕能掀起什么风浪,若他真有问题,那正好撞在刃口上。

“北山?”舜微一眯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若说这北山的确藏了些小妖,但大多没什么胆子,自己有时带尽远去采药,也没几个敢贴上来的,怎么会闹出人命?怕是迷路了吧。此时他正紧张着尽远,正想干脆不去,却又发觉那样便着了赛科的套,自己刚刚斩钉截铁道怕耽误人命,此时若不去难免现得心虚,因此这药必须要采,他又不可能换弥幽独自去采药,看上去这么小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放她去?思来想去,他咬咬牙,对尽远吩咐道:“那位先生的话也听到了,该采什么药你心里有数,有几味比较稀有的怕你寻不到,你去叫上弥幽一起去,别往深山里走,若真的找不到,那便算了。”

尽远一怔,弥幽?他刚想反驳,便又想起弥幽可是颇有些修为的,舜比谁都要宝贝这个妹妹,此时怕是担心自己,心中一暖,有些感动,便摸了摸鼻子,规规矩矩地应下了,进屋去寻弥幽。

“阁下,官府此时怕是在搜山吧?”舜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道。

“何出此言?”赛科面上笑着,倒也不惊讶对方会猜到,几番试探,他早已发现对方心思缜密得很,是个难缠的对手。

“官府是为了保百姓性命的,阁下该是不会让一个孩子去失踪了人的深山中冒险才是。”舜料想如此,新帝上位后大加整顿,连捕快也正直得很,就算有时起了些公报私仇的意思,也不会太过分,更何况他本就是第一次见这人,虽也怀疑过对方的身份,但能在这长安城内立足、又可化为人形的,若是妖,修为定不浅,想要判断对方的身份便要释放妖力去试探,那无疑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舜可不想冒这个风险,只想着自己若看紧对方,应是不会有事。

“您倒是个明白人。”赛科话音刚落,便见那头翠发的少年领着位紫发女孩走了出来,一愣,方才听舜说“弥幽”,还以为是对方的内人,谁料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是女儿吗?赛科一眯眼,又考虑起对方拐卖儿童的可能起来,但这女孩乖得很,走到自己跟前来还犹犹豫豫地停下问了声好,乖乖地跟舜道过别,方才离开。

“这是令妹?”赛科诧异道。

“家母晚年得女,却难产去世,家父一病不起,不出几日便一同驾鹤归西,只得让我来照顾年幼的妹妹。”舜面不改色,这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只是他父母之死,可没有话中那样简单。

若从表面上看,兄妹两个差别也不过十余岁,这在多子的当下并不少见,赛科便也闭了嘴,只希望官府能尽快把症结找出,别误伤了孩子。

 

✟06

尽远握着弥幽的手,山路前期还好走些,但药材可不会长在常有人经过的道路旁,两人便顺着山间小径踉踉跄跄地前行,偶尔尽远能瞥到树后鬼鬼祟祟的黑影,转瞬即逝,拜那邪门的阵法所赐,他自银钉扎入后便有了目睹鬼怪的能力,只是平日舜将他保护得很好,也不常能见到。

因已告知是要上山,弥幽便换了套较为普通的长裤短衣,走起路来轻飘飘的,脚下无声,小手却暖暖的,牢牢攥着尽远仍显冰凉的手心,让尽远想起舜的手——带着不知是练过什么兵器的薄茧,握住的时候就感觉暖意顺着手心流到心里了。

因为赛科的一番言论,他暗自也有些担心,他并不想依靠弥幽,毕竟他一直将弥幽当做妹妹,他此时也已成年,自然是想保护身边人的,因此他暗自决定速战速决,摘够量了就回去。

此时临近正午,弥幽嗅觉灵敏,倒是帮上了不少忙,一路还算顺利,两人坐在大石头后歇息,尽远身上带着的是两人份的干粮,只是弥幽的胃口他是知道的,想了想他将两张烧饼都送到了弥幽面前,弥幽虽然很饿,但还是默默递给尽远一块,犹犹豫豫道:“尽、尽远哥哥,如果一块不够,弥幽这块也给你。”

看着女孩明明很舍不得但依然大义凌然的样子,尽远失笑,揉了揉弥幽的头:“我不饿,弥幽快些吃吧,多吃些才能长高。”

为了使弥幽放心,他硬是将烧饼塞进了嘴里。前些日子刚下过雨,山间湿气比较重,他多少有些不适,并不是很有胃口,看着女孩快速地解决掉手里的烧饼,明显意犹未尽却又坚决不说出口的模样,想着回去一定给弥幽做顿好吃的。

弥幽本有午睡的习惯,在山里也不打算耽误时间,两人继续前进,却不知前方一里开外便是大群搜山的官兵。

 

为首的青年白发红眸,面容冷峻,若是第一次见,定会被误认为是什么非人的东西,但经医师一科普,手下的人都知道这是种罕见的怪病,身体里缺少“黑”这种颜色,就跟白兔子一样,听那姓氏,也知这是位边疆来的外族人,起先还有人不服,但这位捕头的手段手下的人有目共睹,此时已无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维勒捕头,前方又发现一具白骨!”来人恭敬道。

维勒运起轻功,三步两步便跃至被官兵团团围住的骸骨旁,这已是上山以来寻得的第三具,都离大路不远,可见犯案者并不谨慎,白骨埋得也并不深,因前日的一场大雨,一半暴露在外,森森白骨上牙印清晰可见,维勒命人将骸骨挖出,比划了下高度,应是名身材不高的女子,肩骨很窄,衣服的碎片颜色鲜艳。

失踪的六人两女四男,但之前分明挖出具小孩的骸骨来,且失踪之人最久不过七日,远不应腐烂到如此地步,再加上那牙印,难免令人想到会是老虎作案,但这老虎怎知道要掩埋尸体?难道是有谁饲养了老虎暗中杀人?

维勒微一眯眼,那具白骨被平放在路旁,盖了张黑布,大队人马继续前进,声势浩浩荡荡。

待那人影彻底远去,突然起了阵诡异的凉风,将那黑布吹开一角,自那白骨下,分明钻出位浓妆艳抹的窄肩女子来,她扭着腰走了几步,咧开红唇,露出个诡怪的笑来······


-《悬狐》·中篇·未完-

  下篇  终篇


画稿子画得手好疼······打打字缓解一下······

因为我写文并不习惯打人物tag,所以就在开头先说一下了······

关于设定我之前有说过,赛是回族姓氏,维姓的话,春秋的时候有个地方叫维地,那片儿人也姓这个,然后同时是一个满族姓氏,我想了想,干脆南国两个都少数民族好了x以及白化症······理解成跟白兔子的原理差不多也成啦x

这篇文虽然是架空朝代但是我感觉时间轴应该在元朝时,因为赛姓是那时候分出来的,不过让我私心感觉更接近汉朝······

赛科的话就是赛科尔去掉尔,维勒的话,是取了鲁的“l”音和特的“e”音,组成了“勒”······

今天说什么也要把线稿画完,明天上午就交稿了哭唧唧······

评论 ( 23 )
热度 ( 42 )

© 凌云浮日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