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ai🚫原神🚫

第一期·东国

啊看我这弧长······想着这几天都没更新不太好,这之前一篇(自写文以来第一次难产)的稿子就转一下吧······心塞极了······以及······大概是我舜远写多了写出了职业病,因此我就算是不特意去写cp向舜远间的互动也是各种老夫老妻,救命······最后还是特意掰直了【烟】

最后表白永夜爸爸!!!永夜爸爸的队长超可爱!!看着敞开的领口就想犯罪

      【唉我这个混更太高级了我差点都忘了这是混更来着的(不你)】【以及真的很想打舜远tag但是想了想毕竟这是真·无cp向我那么努力不写出暧昧感钥匙打了tag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所以还是算了】【以及那句前言是《永我》的前言有小天使发现吗(估计是没有了x)】 

时之歌商业街paro:



  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沉沦,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约翰•肖尔斯


【楻】


  “尽远,起来,喝点粥。”

  被舜叫醒时尽远睡得迷迷糊糊,揉着眼坐起来,额头上掉下来块已被染上体温不再冰凉的毛巾,他茫然地眨眨眼,舜把碗塞进他手里,顺手把毛巾拿起丢进一旁的水盆内。

  昨天店里的空调坏了,舜中午有个家庭聚会,尽远也不敢随意离开店面,总要有一人留下的。等舜回来后看到的就是热得蔫蔫的尽远,他本就怕热,在三十多度的高温里熬了一天,中暑不说,傍晚还发起了低烧。

  舜特意让希维尔做了绿豆粥,尽远小口抿着,突然抬脸提醒道:

  “罗金说他今天会带朋友来,有东西要修,别忘了。”

  “知道了。”舜将湿漉漉的毛巾捞出来,拧干。


  两个少年进门的时候舜正在看书,鼻梁上架着眼镜陷在椅背上的软垫里惬意得很,刚翻一页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茶杯,摸了两下没摸到,这才抬起头来。

  正午的街道一片寂静,正值盛夏,成串的蝉鸣自敞开的门缝透进来,打散店内的寂静,空气都似乎颤了颤。阳光有些耀眼,他眯着眼坐正,为首的棕发少年把伙伴往门内一推,自顾自地扯着衣领深吸了几口空调吐出的凉气,伙伴略显紧张地绞着手指,谨慎地对舜点点头,算是问好。

  “舜老板中午好!”他大大咧咧地笑着,将伙伴拉到柜台前,才趁机左顾右盼了一番,略显失望地抿着唇,“咦,尽远哥不在吗?”

  “他生病了。”舜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把书一合。

  这位叫罗金的少年去年开春时第一次踏入店内,看他那学生打扮也知道他顶多进来转两圈随便看看,谁料他没看几眼就和尽远聊上了,他似乎对茶道也颇为喜爱,此后更是三天两日往店里跑,放假后倒是很少来了。尽远不嫌他吵,舜也没太大意见,有人陪尽远聊聊茶道也挺好的,毕竟自己在这方面可谓一窍不通。

  不出所料,又是阵大惊小怪的询问,舜将眼镜摘下,揉了揉太阳穴,开口打断他:“没什么大事,中暑而已。要来修什么?”

  罗金悻悻地闭了嘴,戳了戳伙伴的腰:“阿苗,拿出来吧。”

  阿苗神色凝重地从兜中翻出透明胶袋来,一枚黑乎乎的圆形物体躺在里面,在店内清冷灯光的照耀下隐隐能辨出些金黄来,舜并不急于接过,细细打量片刻,沉声问:

  “这是块怀表?在土里埋了很久?”

  “哇!舜老板还真是明察秋毫!我一开始根本认不出这乌七八黑的玩意儿是啥,没打开看,但阿苗说这块表表面已经氧化了,而且还都是土,所以……”阿苗打断了罗金的喋喋不休,双目灼灼道,“想拜托您修复一下这块表……不,其实只要判断一下还有没有可以修好的可能就可以。”

  他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装着一沓零钱的透明胶袋:“这里有一百五十,如果不够,我可以回去拿。”

  舜轻轻挑了下眉,仍没有接下胶袋,反而问道:“这种事为什么不去钟表店?街头那家相当有名吧?”

  阿苗低下头不说话了,罗金揉揉他的脑袋替他回答道:“舜老板,这小子啊……就是那钟表店的下一代传人呢!”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阿苗淡淡地解释道。

  舜没再说话,把手机摸过来简单地发了个短信。片刻一阵“嗒嗒”的高跟鞋声从楼梯处传来,罗金兴冲冲地跟来人打了个招呼,她摆摆手没多说话,端量着阿苗手中的袋子,皱着眉问:“老板啊,这个也算古董?”

  “客人有理由。除一下锈,看看这块表还能不能修复。”

  老板发话,她也无可奈何,只得从命。

  阿苗紧贴在工作台前,漆黑眸中翻腾着复杂的情绪,罗金见缝插针地打探尽远的病情,舜一边应付着一边擦着眼镜。训练有素的古董修复师三下五除二破除锈茧,扫清表面的泥土,表壳闪闪发光。

  “表壳是黄铜,硬度挺好,不过黄铜不易生锈,这是在土里埋了几年?”她娴熟地在手中将怀表翻了个身,没等到回答也不恼,轻巧地将表盖打开,内侧是张略显模糊的人像,照片很小,像是从什么纸上剪下来的,四方的照片周围全是空白,正好放入怀表中。

  “那是你父亲吗?”罗金生怕打扰到她,轻声问道。

  阿苗点头,眼中却有种期望落空的凄然,紧紧攥着衣角。舜轻轻瞥了眼敞开的怀表,她正准备将表盘拆开,幽幽道:“阿羽,拆开表盖。”

  阿羽诧异地停了手,但仍是按吩咐将表盖拆开,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抽出,随着这张照片移动,露出了其下的另一张照片。

  小婴儿笑得很开心,摆弄着手里的毛绒玩具,恰好占据了整个表面。

  阿苗好似被钉在了原地,怔怔地瞪大眼双唇颤抖,罗金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表,阿苗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后退,大声喊道:“等我回来!”转身就跑。

  “他怎么了?”阿羽困惑道,将视线转移到表面上,“这是他小时候吧?”

  “阿苗回去拿东西了,”罗金解释道,“四月份的时候他父亲因病去世了,说是在遗嘱中提到了院子里的大树下有东西,阿苗就去挖,结果……挖出了很多的怀表。”

  罗金说着顿了顿,指着阿羽手中的怀表继续道:“和这个一样,装了一盒,一共有十八块呢。”他比划了一下,随即有些困扰地挠了挠头,“阿苗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因为他父亲……嗯舜老板应该知道的,就是钟表店的上任店主,总是忙着工作,还对阿苗很严厉,我记得小时候阿苗的家长会都是他母亲去的,从来没见过他父亲。”

  “但其实这家伙就是脸皮薄,明明一直都很担心父亲,所以才那么拼命地去考大学,父亲去世那几天眼睛都是肿的,还真以为周围人都不知道呢!”他语调上扬,却笑不出来,“对这些怀表也是在意得不行,不让家人碰,纠结了半天才来求助于我,我想舜老板神通广大,一定没问题的。”

  舜看着少年对自己眨眨眼,无奈地轻笑了下,阿羽皱着眉问:“等等,那我岂不是还要拆一盒怀表?!他为什么要来拆?而且……”她抬头看向舜,“老板,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后面还有照片的?”

  “怀表的表盘直径一般是三厘米左右,这块怀表明显要大,我只能理解是因为要塞进去的照片比较大,然而上层的照片很小,而且有很大的空白,就只能理解是为了遮住什么了。”

  “好、好厉害……不愧是上流社会的大老板呢……”罗金一脸敬佩地咬着指甲,“那舜老板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藏这张照片啊?”

  “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舜无奈地揉揉眉角,“有个说法是,怀表里的照片是怀表主人最重要的人吧?是因为这个他才那么在意吧?”

  “哇——那岂不是说,阿苗的父亲其实一直都很在意他?父子两个一样都脸皮薄啊——”罗金话音未落,就被气喘吁吁跑进门的阿苗吓了一跳。阿苗用肩膀抵住门板,双手抱了个纸盒子,衣服湿了半截,咬着牙将盒子放到工作台上,扯起衣角擦着汗,目光坚定地看着舜,郑重地鞠躬道:“拜托您了!”


  尽远披着外套走下楼梯,彼时余晖染红天际,舜坐在柜台后因光线昏暗而面容模糊,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似漫不经心道:“退烧了?”

  “嗯。罗金来过吧?我开着房门听到他的声音了。是来修了什么?店里很久没有客人了。”

  舜微眯着眼,起身道:“去茶室说吧,一天没喝茶,有点不习惯。”


  “拆了三块之后那孩子就哭了。照片很有规律,十八块怀表应该是十八张照片,记录了他成长的过程,之所以没有今年的,大概是因为病重无法制作了吧。”舜咽了口茶,“他应该也明白了父亲的苦心。那些怀表相当精致,制作者很用心。”

  “只是,已经去世的话,就没办法好好传达感谢了。”尽远不无遗憾道。

  “但父亲的心意已经感受到了,他一定会记一辈子的。”


  他仍记得那少年双肩颤抖,捂住嘴泣不成声,泪痕晶莹。

  这就是成长。

  在与他人磕磕绊绊的交际中抹掉血泪,学会接受遗憾与忏悔过错,破茧蜕变,最终,勇敢地去承载曾经的过错,长大成人。


  “尽远,再来一杯吧。”

  正如茶般,苦涩后仍有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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