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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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远.中长篇.架空.《龙渊之昼》 Page12 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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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12 火车

人。人。人。

“人”排成“从”,叠成“众”,阿远看着火车站前的人山人海,险些晕过去。

“这只不过是早市,每天人都这么多的。进去之后就好了。”舜隔着斗篷拍拍他的肩膀,论身高舜比他能高一个头,他与舜站在一起时投来的怪异眼光就没有这么多了,阿远不太明白为什么,想要找时间问问。

一进入车站的大门便觉万籁俱静,大厅很空阔,但是窗户略小,只觉光线昏暗。阿远闻到烟味,有些厌恶地捂住鼻子,舜拉着他走向烟味的源头,那是坐在柜台后的一个正在抽烟的青年,裸露的臂膀上是鲜红的刺青,阿远垂下脸,这让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是的,他还记得,他记得。那被一斩而断的曲折龙纹。

“身份证明?”青年的声音毛毛剌剌。

舜沉声与那青年交涉,阿远正出神,舜就突然把他往身边一搂,舜的动作很轻,但阿远还是感受到了隔着布料的体温,他僵在原地,只听舜继续与那青年解释,所说之话让阿远斗篷下的脸都红了。舜——?他想抬头,但又不想再看到那青年的刺青。

舜总算结束了谈话,继续以如此亲昵的动作搂着阿远走向月台,刚刚走出青年的视线范围他就放开手,连声道歉。

阿远看着他,等着他解释。

“刚刚看你在走神?大陆统一之后地方开始进行人口普查,政府的监管力度很大,但是还是有些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没有调查到······而买火车票需要身份证明。”舜解释道。

之前在店内他就思考起了这件事,于是他买这件斗篷不光是因为尽远怕人,如果扮成少数民族的妇女会好办很多。

于是他刚刚与那青年解释说两人是夫妻,既然都说了是夫妻,那动作自然要亲密一些,好不容易才蒙混过关,那青年看上去不正经,其实多疑得很。

阿远听他解释后点点头,舜见他如此冷静反而有些无措,阿远是真的没事还是在生闷气?阿远吧小本子拿出来,写道:【为什么火车站没有人?】

舜见他将话题转移,内心有愧也不敢多问什么,连忙解释。

火车是在战争时代出现的,那时候曾一度用来运送军资,性能又不稳定,时常发生意外,在百姓眼里往往是死亡的象征。后来大陆获得统一,各地的交通方式本就算是便捷,那时父王也没有费心思整顿这个,以至于后来社会稳定后再念起此时,修了铁轨通了车,说什么也没有人乘坐。在一番宣传后帝都南部的繁荣地区火车已经成为常见的交通工具了,而这西北之地环境险恶,铁轨本就没修几条,那些靠着骆驼走天下的商人们也不愿乘车,便有了这如此冷清的情况。

阿远听着连连点头,人少他便安心,兴许他该庆幸?他看看舜,这青年当真思维缜密,就是在知道这斗篷有特殊含义之后他有些想摘了,好在舜解释说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没这个习俗,他才把兜帽再扣上。而自己也的确应该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了,他接触这个世界时原本就尚还年幼,尽管曾经也是市井中人,如今也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只有那地狱中的所见所闻还明晰得很,像是根刺扎在心头,动不得也拔不掉。

他复又细细端量着舜,青年生得当真俊朗,见那深邃的双眸只觉君临天下,这定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却因自己而收敛得畏手畏脚,阿远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舜的手。

舜诧异地看他,阿远的手有些微凉,他摸到了自己不久前还在细细观摩的手指,他摸到指腹处的薄茧。阿远用两只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舜,舜感觉他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不知所谓地回握了阿远,突然,他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明白了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信任你】

他仿佛听到阿远如此说道。

于是舜笑起来,他紧紧握着阿远的手,他说:“谢谢。”

谢谢你愿意给我你的信任,尽管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但是我能听到,我们已经是伙伴了。

火车轰隆隆进站,风卷起月台上的废报纸,乘务员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两人就这样握着手,装出夫妻的样子,踏上火车。

 

舜说的很对,火车上的人真是少极了,这截车厢就只有两人,阿远放下心来,将帽子摘下,好奇地打量着车厢内侧。

舜对照着车票上的号码找到座位,看着阿远坐下,左顾右盼了一番,在车厢尽头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有关火车的杂志,他记得阿远对火车似乎挺有兴趣的。

阿远惊喜地接过杂志,他许久未读过书了,在童年时期他曾无数次憧憬过知识与书本,遭遇变故后他回到龙渊,面对人类的文字却再无心读写,龙渊里的书不多,龙类并没有以书籍记事的习惯,因此它们的历史往往是通过壁画,亦或是口口相传。好在他还认字。

舜就坐在阿远对面,看着阿远在椅子上缩成一团,龙类似乎时常会将自己缩起来,这是防御的姿态吗?舜感觉阿远真是有趣极了,他与他虽然流着相似的血,但他们又是截然不同的种族,可阿远身上却又偏偏有着人类欣赏的那些美好的品质,看那小龙真诚的双眼,没有人可以拒绝。他感觉阿远真的是有些可爱,比自己那些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弟弟妹妹们可爱多了。

火车开起来了,阿远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新奇地趴在窗上,他看到了与之前无异的集市,他看到了高大的楼房与坚固的城墙,而这些都飞驰而过,像是一幅被晕染的水墨画,他看到天空的蔚蓝与泥土的灿金融合在一起了,他看到植被的翠绿与远山的暗灰被揉在一起了,他的心情也随之欢愉起来,像是在天空翱翔的感觉,那大概是自由。

舜看着阿远新奇的眼神哑然失笑,他也很享受坐火车的过程,只可惜来时并未有合适路线的火车,所以他是一路步行,如今归程能减少不少时间,不过能乘坐火车的路程在地图上也不过是拇指宽的距离,路漫漫其修远兮,只是有这只小龙陪伴,大约不会无聊。

等阿远看够了,又捧起书了,舜又开口了,只是些闲谈:“阿远,你飞过吗?”

阿远抬起头来,想了想,还是拿出本子写起来:【有短途滑翔过,没有飞过。】

“哦?为什么不飞?”意料之外的答案,舜记得之前阿远有“说”过垚族陆生,但看那翅膀也分明结实得很?飞行不是能快很多吗?

【没有远途旅行的必要,而且森林里树很多,不方便飞】

舜这才发觉自己站在人类的角度看问题了,的确,垚族这么长时间以来应该一直都呆在龙渊中,那无疑是垚族最坚实的壁垒,而它们也的确没有长途跋涉的理由,森林也不适飞行。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真的飞起来是什么感觉。”舜靠在椅背上,轻声道。

阿远仔细想了想。

【等事情结束了我可以在沙漠上空试着飞一下,然后告诉你是什么感觉】

舜笑了:“龙能载人么?”

阿远困惑地转了转笔尖。

【这个不知道,但是不会掉下去吗?】

舜想着阿远鳞片的光滑:“绑上绳子?”

阿远的眼神立刻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舜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道歉,阿远却摇摇头,接着写。

【绑在腹部应该没太大问题,不过在承重上要仔细算算,也许飞不起来】

“······说说而已,继续看书吧。”舜又笑,看看这严谨认真的性格!他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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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两更!!!我是说话算数的乖宝宝!!【然而你之前开了多长时间的天窗】关于龙类的飞行问题,班上的装逼狂魔曾经一本正经地指着《龙族》给我列了一大串公式计算龙族要飞起来需要的力,据说是网上看来的,我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不说话,不过想想我记得在科技馆有看过鸟类飞行的原理,鸟类的确要保持一个合适的体重,不然飞不起来的,像是阿黄那样的······【被捂嘴】然后想《驯龙高手》里骑龙多high啊,嗯那么到底能不能骑······我陷入了沉思······不过目前的构思中正篇还没有关于骑龙的镜头,我还有充足的时间······好了要好好写作业背题拖地了,昨天在书店看的那本书还没看完呢我心里痒得慌······端午节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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