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浮日

南国组来露个脸。

Page10  闲谈

舜站在门前叹气。

他自幼便被当做领导者来培养，将为人处世之道深谙于心，早早便能将周围人行为的核心攥在手中。谁想做什么、想要什么，通过言谈举止他便了然，他的确是有天赋的，这是作为帝王的天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的内心干净利落地解剖，那些深藏于心的秘密也了如指掌，因此他的眼神往往是带着锐利的，在那崭露锋芒的皇子面前，一切罪恶都无所遁形。

只是，这点仅限于朝堂之上。那些生在最黑暗泥沼中的秘密只会让他的脚步更加沉重，为他扣上不符合年龄的枷锁，因此他学会了压制，那并不是个容易的过程，他不再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的内心，他不再神经质地步步为营，他开始学着释放自己被压抑多年的天性，因此才有了今天的他，他自认为在人际交往方面已能做到滴水不漏，却未曾想过某天要与龙类打交道。

舜丝毫不质疑阿远的能力，敏捷、警惕、细心，他是个完美的猎手。想想那一身墨绿在丛林中摇曳狩猎的情形，舜甚至也要为之热血沸腾。只是阿远在骨子里又是平和的，舜想到阿远曾说过垚族大多是素食主义者，再加上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兴许比起猎手，他更像个智者。

但一位真正的智者，可不会给自己的内心留下如此大的漏洞。阿远对人类的反感太过明显，即便是面对暂时搭档的舜也难以掩饰完全，这点对于日后的相处极为不利，若是人，舜也就不这么担心了，他有信心能使对方放下心防，然而面对一条龙，舜就不确定了。

舜想起之前在沙漠中遇到的那条黑龙，它分明是认识阿远的，而阿远对它明显怀有敌意，这两者之间自然又有一番纠葛了，更何况那条龙还是罔族军队中的“叛徒”，情况就更复杂了，然而阿远说它不会将发现两人的事上报，舜也只能相信阿远。

他看了眼走廊内的钟，时间不早了，姑且将这些凌乱的思绪放一放，下楼吃饭。

之前来的时候忙着赶路，又对是否能找到龙渊怀有疑问，三餐都是匆匆解决，若是平时的度假，冲着这家旅店的厨师手艺他也务必要见见这位大厨。楼下的酒吧旁就是餐厅，因是白天酒吧里的人并不多，舜看到那个眼熟的蓝发少年正懒洋洋地趴在吧台上，戳着面前的玻璃杯，有一句每一句地与酒保搭话。

舜进门的时候他没有动，舜坐下的时候他也没有动，舜点完菜了，他才突然跑过来，十分自来熟地在对面坐下。 

舜礼貌地回应了他的问好，然后等着对方的下文。

“你是来旅游的？”蓝发少年歪着脑袋问。

舜点头。

“去了沙漠？”

点头。

“哇——那可就有意思了，我一直想去来着的，然而有个死板的家伙非说什么最近战乱不好出城——真是的，跟只乌龟一样。”少年兴奋地瞪大双眼，随即不满地抱怨起来。

“他说的对。”舜不禁猜想那大概是个可靠的同伴，他不知道少年为何要来找自己搭讪，但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套对方的情报，自然也不想说太多。

“嘛······”蓝发少年闻言心不在焉地拨弄着额发，“说起来，沙漠里真的有龙吗？”

舜眸光一闪，面不改色道：“没有。”龙渊的传闻相当古老，他会知道也不足为奇。

“那有什么？”

“······沙子。成片的沙子。晚上有星星。”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舜并不想要延续这段谈话，但还是死皮赖脸地继续问。他笑起来，露出一侧的虎牙。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我在海上见多了。”

“你去过海上？”听到这句话舜来了兴趣，他对于大海一直很向往。

“啊，在海上呆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么说吧，我原本不在这块大陆上的来着。”少年耸耸肩。

“柏拉图大陆？”舜一挑眉。柏拉图大陆与苏格拉底大陆自数百年前便有了来往，那是第一批航海家的时代，两块大陆之间的距离并不很远，与目前已知的其他大陆相比已经很接近了，自苏格拉底大陆统一后便与柏拉图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建交，两地来往密切友好。

“嗯嗯。”说着少年又心不在焉了起来，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啊——我可是特意为了见一见苏格拉底大陆的龙才跑来的，结果连沙漠都没能进······都怪那家伙啊，畏首畏尾的，不是乌龟就是老头子······”

眼见他又抱怨起来，舜偏了偏头，看到他身后不远处正向这里走来的白发青年。那青年与舜大约年龄相仿，衬衣的扣子扣到最上端，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双赤眸冷冽，舜嗅到了与他相似的气息——领导者彼此之间的感应。

他也看到了舜，微微颔首示意，舜也点点头，这时候少年才发现了自己身后的人，被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差点打翻桌子上的水杯。

“维鲁特！你能不能不这么神出鬼没的啊？！”少年用较大的音量掩盖着自己刚刚说完别人坏话的心虚。

“是你太蠢。走了。”维鲁特面不改色道。

舜看着少年咬紧牙关却不敢反驳的纠结神情，觉得有点好笑。

“走？去哪儿？”少年问。

“······去你一直嚷着要去的地方。”维鲁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要——要出城了吗？！去沙漠？！”少年立刻雀跃起来。

“谁让你这么着急去送死。刚听到风声，现在出城大概是安全了，收拾收拾赶紧走，早去早回。”维鲁特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少年二话不说急匆匆地跟上，走出一截才发现自己遗漏了什么，回头大大咧咧地一笑说道：“再见，我要自己去找龙啦。”

结果舜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舜的套餐做好了。他切着煎蛋想着刚刚那位名叫“维鲁特”的青年所说的话，出城安全了？意思是说······罔族不在沙漠了？有了进一步的突破？战线推后了？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有心事而味同嚼蜡地吃完早餐，一旁是特意叮嘱打包好的饭盒，他将剩下的零钱压在咖啡杯下作为小费，带着尽远的早餐上楼。

阿远坐在书桌前，窗开着，微风和煦，窗帘微微摇晃。他正在写着些什么，只是些毫无头绪的胡言乱语，想到哪个字就写哪个字，很多年没用人类的手写过人类的文字了，他回忆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要怎么拿笔。

还好有些技能学过就不会忘。

他暗自庆幸着，笔尖在白纸上流畅地留下痕迹，手感很好，笔和纸是他在抽屉里找到的。

这具脆弱的身体渐渐地感到饥饿，从天色来判断大约是早上八点左右，若说平日这个时间还不至于饿成这样，只是人类的身体与龙类的身体比起来实在太弱。

终于，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身，视线与推开门的舜相撞。

舜看着那清秀的少年坐在书桌前，手里还握着笔，几缕碎发随风飘动，一双棕眸不掺杂质，两人对视几秒，仍然是阿远率先败下阵来，低垂眼眸移开视线。

“先吃点东西吧。”舜将饭盒放在书桌上，他看到对方的字迹，纸张下方是歪歪斜斜的，像是拼凑不起来的零件，向上渐渐地变得流畅，端端正正横平竖直，标准的好学生。

阿远点点头，在纸上写下【谢谢】。

“不用。”舜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打算说话吗？”

阿远一怔，开了开口似乎要说什么，声带却好似根本不会震动，他有些窘迫地抿着唇，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舜。

舜受不了那样的眼神，连忙道：“用纸笔交谈也是可以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阿远对舜心怀愧疚。他深知这样对于舜来说会增加很多麻烦，对方却一直在包容自己，他也想与常人一样的交谈，只是只要一想到某人在自己耳畔曾用那种语言所说的恶心的话语，就感觉胃内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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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更新啦！！感人！！这个周懒癌犯了，真的啥也不想写，本来还想着不用写中短的一个周好好把之前200fo的点文写完还债，然而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懒癌——【悲痛欲绝】点文我没忘！我没忘！！【暗搓搓地其实摸鱼也耗费了不少时间······】【以及我这200fo点文还没写这就要300fo了我是不是不开点文了呀——】下周三历史生物模拟考，两科各六本书，生物没啥然而历史完全没背，药丸，吃枣药丸······【恍惚脸】上周日晚从姥姥家回来写完两科作业后已经是九点多了。当晚我真的感觉要炸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将作业拖延到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写了。那是个意外。平时我那个时候是准备上床睡觉的，然而我想起学校似乎还有个剧本——心理剧大赛，初一的时候有过一次，那时候的剧本就是我写的，现在根本逃不开——WTF【想想老师说应该是今年初三这一届的时候那种沧桑感······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在备战中考了】啊我当晚就用十几分钟糊弄完了一千三百多字，写到最后矫情的对话我尴尬症都要犯了自己写得什么鬼，结果就这玩意儿™竟然过了？！说什么初三级部只有两个班？！我都要被吓哭了？！然后就后患无穷了，首先剧本就要改改改······【生无可恋】哦又啰嗦多了x晚上开始K书，嗯。然后龙渊是周更！！周更不是半月更！！我以后尽量恢复周更······然后下周大概就开始写新的中短了······哦这章南国组就露个脸x这篇文毕竟是舜远全员大概都有戏份只是都只是过客，过客······顺带今天把写过的中篇都单独打了个tag，像是这篇就是“舜远《龙渊之昼》”，《深渊》是“舜远《深渊》”，《饕餮》是“舜远《饕餮》”以及——太太们我缺粮我缺粮！！【打滚】跪求舜远——舜远——【哭着】······没啥事儿了，我去改剧本【眼神死】）

啊啊啊我不行了我缺粮要缺哭了看我的ID看我的ID跪求粮——哪位太太施舍点粮啊——【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