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ai🚫原神🚫

维赛.架空.短篇.点文.《醉猫》

之前有奖竞猜的点文。作为一个舜远专职每次点文都有维赛也不知道说什么x嗯就是跟维赛tag里的小伙伴们安利一下舜远吧——舜远大法好!

艾特两位,写得很渣,拖了这么久真的抱歉——

 @吃枣药丸的北斗    @晋黎_数着珠子玩 

哦。看到圣波兰克大概也明白了,这和《讴歌》是一个世界观的。

舜远.鲛人AU.短篇.《讴歌》【暗搓搓地打广告】

《醉猫》

 

维鲁特到达伊诺萨特是在五月。

正是不温不火的天气,空气沉闷却又不至于燥热,银发的旅人背着背包洒脱地走在这“植物之都”中某个偏远小镇的大街上,时不时有好奇的孩子从自家窗户探出头,又被警惕的大人拉回去。

至那时,他耗时一年零三个月,走遍了半个大陆。

维鲁特有个热爱旅游的母亲,她却因疾病而被拘束于那小小的一间病房内,一向富有孝心的维鲁特为了在母亲临终前完成母亲环游世界的梦想,独自一人踏上了旅途。

漫长的旅途洗涤人的心灵,他曾费时两个星期从荒漠中艰难地爬出,险些被黄沙吞噬,却也因此领悟了生命所蕴含的真谛;他曾在整个大陆最大的港口圣波兰克港随船队出海,与风浪搏斗,看着晴朗天空下窜出水面的鱼群,收获满怀的海风;他曾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对着天空祈祷,祈祷自己的母亲能平安康复,成片的羊群如同被拽下地面的云层,一片片一朵朵在翠绿的草原上飘荡。

他见证了如此多奇异的景色,也因此爱上了旅行。而这“植物之都”也正是他极为期待的一站,伊诺萨特的气候四季如春,各种各样奇特的植物纷纷在此落地生根,名花争奇斗艳,据来过一次的母亲回忆,在花开得最盛的时候,被包裹在花丛中几乎要被花香甜腻得窒息。

只可惜若要见此美景大约要等到八月,他虽不急于回家却也有严格的旅行计划,维鲁特一向是个喜爱且适合于计划一切的人。因此他不会允许自己在此停留太久,只得放弃花丛转向竹林。

这个小镇里有着大片大片挺拔的翠竹,郊外全是竹子,层层叠叠将这小镇环绕起来,深深浅浅一片翠绿。

他便随意找了个缺口闯进去,竹子长势喜人,薄弱的竹叶叠加起来竟也遮住了大片的阳光,因此竹林内的光线略显昏暗,且无论走到那里场景都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极易迷路。

但维鲁特并不是个容易迷路的人。他的方向感很好,这也正是为何之前他能够从沙尘暴中走出荒漠的原因。

在竹林停留的第一个夜晚,他靠在石块旁,垫着厚厚一层竹叶,点起火来。

竹林中有好几处小水池,清澈见底,抓鱼倒也容易。悠闲自在地吃着烤鱼,却警觉地察觉到到背后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屏息凝神,却只见一只毛色暗蓝的猫冲了出来。

身形优雅的猫咪有着湖蓝色的双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维鲁特,似乎在嗅着什么。

维鲁特没有轻举妄动。且不说暗蓝色的猫本就少见,光是这竹林深处突然钻出一只猫来就够诡异的了,更何况这只猫毛色亮丽,显然常有打理,不可能是野生的。

思索之时却见那猫咪眸光一转,烟消雾散后出现在眼前的又是名长相俊秀的蓝发少年。

那少年咧着嘴笑,露出尖尖的虎牙,一双湖蓝猫瞳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穿着本地人的服饰。

维鲁特手一抖,险些把手里的烤鱼丢过去。

目睹了这一幕想也不用想,对方必定非人。去过这么多地方,对于妖物一类的维鲁特还真是略有耳闻,只是如今亲眼一见倍觉不可思议。

“嘿,有酒么?”那少年眨了眨眼,这么问道。

“······”维鲁特不知如何回答。猫会喝酒?

“别给我装哦,我闻到酒味了。”这么说着,那少年竟凑近了,跪在维鲁特的身旁将视线投向维鲁特的背包,维鲁特眼皮一跳,想也没想就扯过背包,少年不满地看着他。

“你是谁?”维鲁特冷冷道。

“给我酒就告诉你。”少年非常真诚地看着他,他却莫名地觉得这无辜的表情不可信。

“我不给陌生人东西。”

“······”少年苦恼地皱起眉。两人对峙了几秒,少年率先败下阵来。

“要不是看在酒的份儿上猫爷爷才懒得理你——”他低声抱怨着坐到维鲁特身旁,“小爷叫赛科尔。如你所见是这片竹林的猫大仙。”

“······你是说守护神?”维鲁特微微皱眉。

“啊随你怎么叫——我的酒呢?”赛科尔转过头来,两眼亮闪闪地问。

想要快点把他打发走的维鲁特只得默默地打开背包,因为按照计划下一站会是雪山,因此他准备了很多烈酒,打开隔层一看才发现有一瓶酒不知怎么漏了一点,也许赛科尔就是追着这点酒的气味跑来的。

“啊啊就是这个!一闻就知道是好酒!”赛科尔两眼放光地说。

······鼻子真灵。维鲁特腹诽着将酒瓶递过去,赛科尔想也没想直接开盖一饮而尽,维鲁特刚想提醒他这酒的度数挺高的不要喝太快,他就把已经空了的酒瓶子扔了过来。

······所以说一只猫喝酒真的没问题么。

不消片刻赛科尔的脸上便窜上红晕,维鲁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赛科尔转头茫然地看着他,一双湖蓝色的眼眸蒙上水雾。

不能喝就别喝啊。

维鲁特却也没出声。两人不过萍水相逢,他对身旁亲近的人平日话都不多,更何况一只陌生的醉猫。

“好酒······真不愧是好酒。”赛科尔嚷嚷着垂下头去,竟是睡着了。

维鲁特反复观察确认他不会再醒来之后,熄灭了篝火,月光顿时铺洒下来,为他的蓝发镀上银白。维鲁特也不想转移阵地,靠着身后的石块,听着身旁的呼吸声,也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那只醉猫已经走了。

维鲁特自信若自己睡着时身旁有任何动静自己都一定会醒的,却没想到终究是输给了一只猫。

怀里的背包倒是没被人打开过,里面剩下的酒倒也还够,天已经亮了,他希望能在日落前走出竹林,便微微加快了脚步。

却是怎么走也找不到出口。

迷路了?维鲁特皱眉,开始在沿途经过的竹子上做下记号,半个小时过去,果然又遇到了有记号的树。换个方向也是如此。

天色渐渐暗下去,维鲁特心中不禁升起几丝不安来,他忽而想到了那只猫,自称是这个竹林守护神的猫——如果找到他,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怀着这样的心态,他拧开一瓶酒,往地上一放,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次等待的时间有点长。

维鲁特没有睡着,尽管一直闭着眼,他却仍在细心地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终于有什么走近了,那声音起先很小,想来是体型小,等到了自己附近,脚步声大了起来。

维鲁特闻到了血腥味,有些警惕地微眯起眼,在旁人看来大概与闭着眼没有什么不同,视线内却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些东西了。

是那只醉猫没错。

赛科尔比昨夜看起来狼狈了许多,额发凌乱地散在眸前,手臂似乎是受伤了,却仍锲而不舍地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弯下腰努力尝试在不“吵醒”维鲁特的情况下够到维鲁特面前的酒瓶。

猫的智商都这么低么?维鲁特不禁怀疑到。这酒分明就是个诱饵啊,不会这都看不出来吧?

一伸手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吓了一跳的赛科尔一下子没掌握好平衡,整个人都摔在了维鲁特身上,维鲁特还没说什么呢,他就自己挣扎起来,好不容易从自己的怀里钻出来,头发都翘起来了。

“你你你你没睡着啊?!”赛科尔有些慌乱地说。

“······你受伤了?”维鲁特没有回答这个答案非常明显的问题,皱起眉来看着赛科尔的左手。

“······林子里闯进了些小东西,跑得还挺快的,不然小爷早就把它们一个个拽出来淹死了。”赛科尔的眼神沉下来,闪着寒光,好似一只直面猎物的豹,随时准备暴起给予脆弱的猎物最后一击。

“我走不出去。”维鲁特三言两语讲明自己的状态,赛科尔理所当然地说道:“正常。因为那些东西在,所以我把竹林的结界打开了。你急着赶路?”

维鲁特权衡了一下两者的重要性,摇摇头。

“那就在林子里呆几天吧。想来那些小鬼也不会想接触你这种生气太重的人类,大概是没什么事。”赛科尔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回酒上,兴致勃勃地拿过酒准备开灌。

“别喝了。”维鲁特一皱眉,拦下他灌酒的动作。

“别这么小气嘛——”赛科尔仍不死心,却挣不开维鲁特的手。

“酒是用来品的。”想了想,维鲁特选了个发挥空间比较大的借口说道,“你这样直接灌下去,跟喝水没什么差别。”

“嘁——就是这样才带劲啊!喝酒就是为了醉嘛!不醉那还喝酒干什么!”赛科尔愤愤不平地说道。

“但是你有公务在身。”维鲁特一本正经地将瓶盖拧上,放回背包里。

“那算什么公务啦!也就是些小鬼——以小爷的能力分分钟解决——”赛科尔反驳道。

维鲁特没有回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下他受伤的手臂,赛科尔顿时蔫了下来。

“这······这只是个意外。”赛科尔没底气地嗫嚅道,维鲁特叹了口气,从背包里翻出小型的医药箱来,示意赛科尔把手伸出来。

赛科尔有些别扭地伸出手,维鲁特直接把袖子剪开,伤口挺长的,从手肘上端延伸到小臂中断,他先把伤口沾上的污秽擦掉,再消毒,赛科尔疼得呲牙咧嘴,却硬是撑着没出声。好不容易把伤口包扎好了,赛科尔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说是要喝点酒镇痛。

维鲁特没吭声,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林间等待的时间太长,维鲁特索性开始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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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妈妈:

展信佳。

我现在身处伊诺萨特南方的一个小镇中,刚刚进入竹林,因为时间的原因我并没有看到您所形容的美丽花朵,略有遗憾。但林中景观也十分壮观,一缕缕阳光从一层层竹叶的包裹中透在地上,四周安静极了,除了风吹过竹叶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之外什么也听不见。

因为某些原因在此略微耽搁,但是我会努力在预定期限达到下一站的。

一切平安,请您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不要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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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维鲁特被身旁的声响打断,赛科尔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脸颊上有着细小的血痕,表情却是洋洋得意。

“嗯,解决了两个。应该还剩下一个。”他掰着手指算到,自然地在维鲁特身旁坐下来,心情似乎不错。

“明天可以吗?”维鲁特抬头看了看天色。

“大概大概。”赛科尔含糊地说道,发现了维鲁特手中的信纸,兴致勃勃地把脑袋凑过去,维鲁特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将信纸细心折叠好,放入背包中。

“给谁的信啊?情书?”赛科尔眨着眼。

“我母亲。”维鲁特简练地说道。说来也怪,他一向不屑于回应他人的胡侃,却莫名地对这只醉猫厌恶不起来。

“哦——想不到维鲁特大少爷还是个孝子呢。”赛科尔拉长了语调。

两人相识的第五天,彼此的身份早已了然。

“······”维鲁特瞥了他一眼,扔过一瓶酒,赛科尔麻利地抓住。

维鲁特发现,虽然这只猫醉得很快,醒得却也很快,不用太担心会影响他的“工作”,因此为了自己能早日走出这被邪魔纠缠的竹林,适当的鼓励是极为有效的。

“谢啦大少爷——”赛科尔愉快地开瓶。每次拿到酒,他都开心得跟小孩子一样。

维鲁特靠在身后的石头上,突然感觉,有这么一只猫陪着,也挺好的。

 

维鲁特刚将最后一口烤鱼咽下,就突然感觉这林子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一直沉闷的气氛骤然消失,就像是一直倒扣着的玻璃罩子被击碎了一般,外面的鸟鸣也传了进来。

脑中划过赛科尔灿烂的笑脸,想来是他成功了。

连自己也并未察觉地微笑起来,随即有些慌乱地按下嘴角的弧度,如同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环顾四周。

那只醉猫不在。

维鲁特叹气。

该走了。

他在原地留下最后一瓶酒,看来只能等出了竹林再买一些了——然后,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

 

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励志要踏遍天下居无定所的旅人,一个是身负重任守护一方天地的妖物。

他们的结局固然只能如此。

 

在踏出竹林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维鲁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抛下那些已经过去的,心无旁骛地挑战即将到来的雪山。

身后却突兀地响起竹叶的“沙沙”声。

惊愕地回头,身后,从叶间艰难透出的阳光却好似统统投射在了他身上一般,身上多处挂彩的少年灿烂地笑着,手中拿着那瓶自己刚刚放下的酒。

“大少爷,原来不告而别才是你的风格啊?”

就如同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一般,维鲁特莫名愧疚地摸了摸鼻子,那少年愉快地走到他身旁,晃着手中的酒瓶。

“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最后那个小鬼消灭的哦。”赛科尔一脸正色。

维鲁特点点头。

“所以——你觉得作为报酬,一瓶酒就足够了吗?”赛科尔湖蓝的双眼在阳光下闪烁,让维鲁特想起曾见过的波澜壮阔的大海。

“······可是,我已经没有酒了。”似乎明白了什么的旅人突然微笑起来。

赛科尔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看维鲁特笑,随即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可以再买嘛——怕什么。”

“所以,你是打算赖上我了?”维鲁特收敛起微笑,鲜红的双眸中却带着笑意。

“什么叫赖着你!是你欠我的!”赛科尔果然嚷起来。

 

“你的职务怎么办?”

“我让小雀接替我啦。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官。”

“哦?还以为你挺厉害的。”

“小爷当然厉害啦!小雀也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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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伊诺萨特认识了一位朋友。他很有活力,我们现在同路。

下一站是翰尔克雪山,会给您带雪水回去的。

也许会把他一并带回去,您会喜欢他的。

希望一切都平安。

爱您的,维鲁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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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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