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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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远.中长篇.架空.《龙渊之昼》 Page3 源树

Page3  源树

“······”即便心中早已根据女子的容貌有了这样的猜测,当她真的说出来的时候舜还是惊讶的——这里当真是自己母亲的家乡?

“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她擦着泪,低下头,“·······如果是你来的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舜刚想开口,就被她打断了。

“······走吧,我带你去见族长。”抹掉泪之后,那双与舜颜色无异的黑色眼瞳中折射出锐利的光芒,她似乎瞬间就在角色之间转换,此刻更是担当起了什么重任。

有龙类低声讨论,被她一瞥,纷纷闭了嘴。她转身向正前方走去,舜快步跟上,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

他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好奇,却也有了点隐隐的恐惧,世间最可怕的便是未知。

与大门所对应的,是一个五米高的山洞,藤蔓从山洞顶部垂下,将洞口遮得严严实实。她也不管舜,径自拨开藤蔓钻进去,舜跟着她进去,山洞内一片漆黑,不知有多长,但是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光点,大约是出口。

女子摊开双手,便有金绿色的荧光凭空钻了出来,一点点萤火缓慢地扩散,将她围绕在其中,照亮了前行的道路。舜对这萤火很好奇,小龙——晓默曾在他面前释放过这种萤火,他尝试触碰时似乎听到了什么话,却听不清;刚刚长老们也释放了成群的萤火,他感到的是自己被掩埋的记忆再一次被挖掘出来。

“这是魂火。”女子仿佛发现了他的好奇,解释道,“世间万物皆有灵。魂火便是‘灵’的体现形式,只要是生物便都有魂火,只是每个物种对于魂火的使用程度不同。”她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要不要说这么多,却还是迟疑地开口,“人类的魂火开发程度是最低的。神给了人类智慧与能创造的双手,却将他们的灵魂禁锢在那脆弱的躯壳内,神是公平的。”

“人类死后魂火会回归天野。但是,龙类的魂火与躯体是一个整体。”说着,她挥了挥手,指尖便晶莹起来,似乎要化为萤火散去,却又即刻暗淡下来,“······你长得应该比较像你父亲。不过那双眼睛简直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我母亲她——?”舜犹豫地开口。

“如你所见。我是龙,而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女子喃喃道,“龙类大多一次只会产下一枚卵,因此双生子在龙中是备受关怀的。她很聪明,比我聪明得多,却也一直向往着外面。”

在进入山寨的大门前,舜就想象了无数次自己母亲的身份。

龙渊的地图、未知的出身、父亲的信任······

一起都昭示着,自己的母亲一定有非凡的身世。

只是,当他真的确认了,自己的母亲是一条龙,而并非人类的时候,还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也就是说,他也并非真正的人类,尽管他与人类无异······

女子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只是理所当然地继续说道:“外面很危险。我不知道人类是怎么说的,但是龙类之所以选择隐居,其实是因为种族内部的分裂。”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多说了,“我是信任你的,毕竟我们血脉相连。然而,你现在也许还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我不是很清楚你此行的目的,但是我敢肯定,来这里的路一定不好走。而如果她让你来了,那么一定是遇到了困难。”她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她还好么?”

“······”面对如此充满期待的眼神,舜有些不忍告诉她真相,却也不得不开口,“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

“······这样啊。”女子却表现得不像是有多惊讶,只是失望地垂下头,身旁的萤火也随之轻轻摇曳,“其实······大家都说,她是死在外面了。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也不回来?”

舜无言以对。

“算了——多说无益。你体内流着龙类的血,所以当龙类释放魂火去接触你的时候,你会有轻微的感触。如果是普通的人类,对魂火是没有反应的。晓默和晓毅嗅出了你身上血脉的气味——他们也是双生子。”说着,女子继续前进,“族长是我们整个种群的老师。我们都很敬重它,龙类的生命比人类要长得多,生长历程也不一样。一开始的新生儿与人类的生长速度相差无几,但是在成年后,成长便会缓慢起来,最后会在最强壮的年龄停留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会慢慢衰老。族长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了,它的魂火是最强大的,平日住在源树旁。”

“源树——?是那个果实能起死回生的——”舜惊异地问道。

“啊。对,人类应该知道的。其实并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源树只是需要用魂火浇灌才能生长的树罢了,花与果都蕴含极其丰富的魂火,人类如果吃了会延长寿命,因为人类的生命基础也是建立在魂火之上的。但是人类却不懂得它生长的原理,如果要获取人类的魂火,那必须要杀死人类。只是,一棵树如何主动杀人?因此在人类占据大陆上更多更多的地区时,源树也渐渐消失,现在已经濒临灭绝了。”女子淡然地解释道,舜有些内疚,作为一个人类——哦,作为半个人类,他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种族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羞愧。

女子闭了嘴,舜也陷入沉思之中,狭长的隧道不久便到了尽头,一踏出洞口,视线豁然开朗。

巨大的古树直插云霄,垂下无数带着淡紫色细小花朵的纤长枝条,枝叶间投下影影绰绰的阳光,镀着层璨金色的树干长势随意走势却也挺拔,枝条随风晃动,好似谁家姑娘垂下的柔顺长发,视线也变得朦胧起来。

这是个巨大的洞窟,岩壁一层层自小到大向外延伸,一环环一圈圈,舜抬头向上看,却被漫天魂火迷了眼,数不清的大片大片的萤火在空中飞散,随着风缓缓转动,最终汇聚于源树的树根处。

舜听到细微的呼吸声,女子从枝条的间隙中钻进去,她收起了自己的魂火,周围的魂火却在不断尝试触碰舜,那些魂火很温暖。

巨大的、加上尾巴足足能有十米多的黑龙安逸地趴在树下,长长的尾巴环绕过源树的树干,它的呼吸平稳,听到脚步声,缓缓地睁开双眼。

那双巨大的金色眼瞳中满是温柔,如同一位值得尊敬的慈祥长者,舜怔怔地走上前去,数以千计的魂火跟随着他,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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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这节课,与一种名为源树的物种有关。有哪位同学了解这种树么?”老师在讲台上发问。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所有的孩子都瞪大双眼眼巴巴地等着老师传授知识,只有界海一个人颤颤悠悠地举起了手。

“哦?界海同学,请你来介绍一下源树吧。”老师轻巧地一挑眉。

界海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自从第一节课迟到后他对老师就心存愧疚,学习也更加卖力,关于源树与龙类的联系他早已在图书馆中找到,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源树是一种依靠灵魂生存的巨树,据说最高能长到十五米,还有传闻说它的果实吃下后可以起死回生。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源树也只是因为生长的原料而对灵魂的影响力比较大,起死回生是不可能的。而人类并不懂源树的生存原理,因此源树因为缺少生长的原料而逐渐消失,几乎被人默认为是灭绝。而据记载在龙渊内就长有一棵上古源树,一直被龙类守护着。”

“很好。界海同学一定回去预习过。正如你所说,源树是如此神奇的物种,且濒临灭绝。在龙类与人类关系缓和后,曾有学者提议过将源树再一次大面积种植,却被龙类劝阻。因为源树的生长需要灵魂的贡献,代价是巨大的,因此,至今苏格拉底大陆上已知的最后一棵源树,仍然是龙渊内的那一棵。”老师讲解道。

“老师,您见过源树么?”前排的小姑娘两眼放光地问道。

“······”老师勾起嘴角,“见过。见过比记载更大的,少说也有二十米高了。”

全班同学纷纷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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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是要回姥姥家的,但是下个周姥姥姥爷就过来住了,我又用赖床大法导致母上放弃了我······感觉心里有些内疚,于是码码字发泄一下······下章队长出场。一定。其实母上为了防止我一个人在家上网,把我家无线鼠标拿走了,然而她忘了我还有板子【无辜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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