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浮日

Level7 过快的血流

炼金材质所制成的大门堪称最保险的门，除了主人外任何人也无法打开，除非暴力破除，它本身又很结实，暴力拆除的可能性较小。
但是，这对尽远来说无效。
他想了想，并没有将东西回归原位，反正之后还是要用的。他下楼，径直走向舜的房间。
舜已经在房间里了，他拿回来了一包东西，正在拆包，也不知道是什么。
“已经干了吗？”舜看到尽远身上的衣服，毫无意义地问道。
“嗯。”尽远点点头.这时他看到舜拿回来的东西，表情瞬间僵硬。
“······你别误会。是这样的，我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当收银员，我今天和老板说我表弟现在在我家住，没有合适的衣服，他就直接把这一包塞给我了。”舜也很无语，这位老板脑回路有时候的确不太正常，可是他明明说了是表弟，为什么老板会塞给自己一包女装？！
不，也不全是女装······其实各个季节各个款式的衣服都有，也许老板只是为了清仓，所以才把这些常年卖不出去的衣服送给别人。
“······谢谢？”尽远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不用。其实这几件你还是能穿的。”舜努力找出几件适合少年体型的夏装，摊开在床上。
尽远走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
“你去三楼了？”话题突然转变。
“是。”
“······门没锁？”舜一挑眉。
“锁了。”尽远说的也算是实话，他去的时候门的确是锁着的，“我以前学过撬锁。”
“······哦？”舜神情复杂，他倒是真的不知道炼金门锁能不能被撬开，想想似乎理论上是可以的，虽然是炼金门锁，但本质还是门锁啊。
“冒犯了，还请原谅。”尽远误解了舜的表情，他想了想问道，“这里······是不是曾有位炼金领域的大师？”
“哦，你看到了？”舜的语气轻松起来，他把那些不合适的衣服统统塞回包里，打算明天还给老板。他的工作时间是周一到周五，捡到尽远的那天正好是周天。
“这个城堡以前的主人······同时按照血族的规则她应该算是我的「母亲」······叫做莉莉丝（Lilith），她对炼金术很感兴趣，那个房间里关于炼金术的书都是她搜集来的，原本那个房间只有一些历史书和工具书。”舜头也不抬地解释道。
“相当的······厉害呢。”尽远由衷地赞叹着。他并不了解血族的历史，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所蕴含的深意。
“我对炼金术倒是没什么兴趣，你最好也小心一点。”舜警告道，“人类不应该对炼金术接触太多的，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嗯，我明白的。只是为了生存。”尽远淡淡地说道。
“······你其实已经想过了吧？”舜突然开口问道。
“······？”尽远疑惑地看他。
“关于你的未来的问题。”舜面无表情，“如果是你的话······绝对有想过。”
“······的确。”尽远语气温柔地说道。
“你害怕吗？”
“······不会。”尽远缓慢地说道，“只要经历过那些······就无所畏惧了吧。其实我并不知道您的身份······”舜注意到他用了敬语，“但是······我感觉您应该是一个有权利决定我生死的大人物，那么，就由您来决定。”
哦，这个权利的确在我身上，舜想着，不过······你这是在说你信任我吗？
“······真是准确的直觉呢。”舜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是啊。”尽远淡淡地笑起来，舜美瞳下的眼瞳骤然扩大，恍惚间似乎有绿茶的香气在屋内袅袅地渲染开来，淡淡的清香夹杂雨水与春意萦绕在身侧，而眼前那瘦弱少年的身姿却好似一朵开得恰到好处的山茶，即便是阳光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您，一定会是位贤明的君王。”
那耀眼少年如此说道。
舜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血液的流动速度似乎有些过快，胸口有些闷，视线模糊。
“您······没事吧？”注意到不对的尽远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舜闭了闭眼，平静了一下淡然道，“祝福我收下了。你需要睡觉吗？”
“······我想不用。”尽远又看了舜一会儿，确认是真的没事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语气，“昨天······睡了一天，所以不太困。”
想到昨天自己做的傻事舜又感觉有些不对了，他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失态，问道：“那你要去三楼······？”
“如果您允许的话。”尽远的回答不卑不亢。
“这是自然。如果你不做违规的事情的话。”舜理所当然地说。
违规的事情······您也没说违规的事情是什么呀。尽远默默地腹诽，却也只是点了点头，走出房间。
屋内的舜静静地看着闭合的房门，过了好一阵血液流动的速度才正常下来，他将整理好的包放在椅子上，爬上床打开笔记本，看看今天血族那边有没有什么事。
新的亲王还未正式上位，因此近日的事情大多将交给长老院处理，但是为了锻炼新王的能力，每天也会有几件不痛不痒的事情被丢给他，这对于舜来说还算不上是开胃小菜，飞快地解决之后就闲下来了。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对于血族来说已经很晚了，舜却有些失眠，他躺在床上数羊，数着数着那羊叫声却变成了尽远温柔的嗓音。
该死，不会真的病了吧？
这是舜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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