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游银河下走大荒
十二楼听谁将故事弹唱”
——星尘《万神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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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赛.《跑成人生赢家》

*维尔哈伦现代架空设定,私设有。

*白开水小甜饼。

*后期一点点舜远,不打tag了。

《跑成人生赢家》

 

01

高中的运动会还是很有看头的。

 

“看操场上的运动健儿为了班级的荣誉背水一战,你来我往,旗鼓相当……哈哈哈哈哈这谁写的稿子啊!”赛科尔穿着大背心加短裤,运动员标配,坐在桌子沿儿上,小腿一晃一晃。他下一个项目是三千米,天公很给面子,今儿个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可别说运动健儿了裁判员都给热成狗了,他可不想在操场上白晒太阳,走个小后门儿跟播音员格洛莉娅小姐姐沟通沟通,就来播音室蹭空调了。

“你懂啥,运动会标配,想想看你小学时候不也是这样?”小播音员很有水准地一翻白眼,扯过稿子清清喉咙开始练,赛科尔搓着胳膊连声道,“哎哟哎哟这谁家娇滴滴的小姑娘啊!”格洛莉娅一瘪嘴,把稿子卷成纸筒打他。

“嘁,换你男神来你听了更受不了。”格洛莉娅动作潇洒,辫子一挽,示意正站在门口的维鲁特。赛科尔抖了抖肩膀,双手一撑,轻轻松松地跳下地,看了眼时间:“好啦好啦——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不是该走了呀?”
“嗯,的确该到你了。”格洛莉娅看了看时刻表,“快走快走——不要把汗臭味带进屋子里!”

赛科尔挑挑眉没应声,转头嬉皮笑脸地跑去维鲁特旁边,装作跟维鲁特一样透过窗子看的模样:“诶,也没见有什么美女呀,你看什么——?”

维鲁特转过身淡淡看了他一眼:“号码给我。”

“啊——?”赛科尔看看手里被自己卷成一圈的号码牌,“我自己来就好了嘛——上次弄歪了是个意外——诶维鲁特你轻着点儿别扎到我啊——”

维鲁特弯着腰给他别曲别针,赛科尔不敢乱动,要是被扎着了可疼了,这个角度他刚好能看到维鲁特的发旋,一时无聊吹了吹柔软的白发,维鲁特动作顿了一下,戳了一下他的腰。

“诶!痒!”赛科尔笑,也不再做小动作了,任由维少摆弄,一旁的格洛莉娅看了,捂着眼喃喃“世风日下”。

维少是个仔细人,四个曲别针一别,号码牌端端正正,赛科尔低头看了一阵,突然问:“嗳,我是六号还是九号来着的?”

身后的格洛莉娅噗嗤一声。

“九号,走吧。”维鲁特习以为常,推他一把,格洛莉娅开始念下一个项目,趁着小姑娘专心致志没心思起哄,赛科尔飞快仰起脸蹭了下维鲁特的面颊,见维鲁特一时无言,得意洋洋道:“嘿,大男神,我要是跑了第一回来亲我一口吧?”

空调正贴着他的头顶吹,脸上也不带烫的,维鲁特凝视他片刻,眼神里是什么,赛科尔读不太出来。比赛要开始了,维鲁特把赛科尔推出门,赛科尔仍有些不满,却听见维少低声一句:“赢了再说。”

赛科尔顿时心花怒放,笑得春暖花开:“那你就不要到外面晒太阳了,小心中暑呀!”

 

 

赛科尔喜欢练长跑。

曾经有人问他为什么,他笑嘻嘻道:“因为长跑瘦腿啊!”紧接着就会有人嫌他矫情,赛科尔才不去在意。真实的理由也许更矫情些。

维鲁特从小身子板儿弱,虽然也没到弱不禁风的地步,但三天两头小病大病是不断过的,那时候才小学,他们是同桌,赛科尔有时候会咬着铅笔头想,这人怎么这么像林妹妹呀,长得好看身子又弱,后来让维鲁特知道了,狠狠捏了一顿他的脸。

因为维鲁特请假多,跟班上的同学就不怎么熟悉,但赛科尔认识他,他家就在孤儿院旁边,有的时候赛科尔趴在围墙上看,还能看到小少爷西装革履坐进汽车里,金光闪闪,气度非凡,小孩子对于好看的人总有一种很天真的好感,于是赛科尔成了维鲁特第一个朋友。

有人说维鲁特性子太傲,不乐意说话,赛科尔却不这么觉着——你们懂什么呀,沉默是金晓得嘛!他会跟维鲁特单方面聊天,维鲁特后来也学着回应一下他的话,关系就变得特别好。等再大一些,维鲁特不请假了,体育老师对着他的成绩单直皱眉——

“体质差?是说跑步不行吗?”那时的赛科尔满面诧异,他一个体育轻松过线的,自然理解不了那种苦。维鲁特收拾书包的时候叹了口气,道:“放学不用等我了,我练长跑。”

维鲁特爆发力不行,跑急了还容易胸闷气短,长跑相对得要缓和一些,但对体力要求也挺大,能练练。那些个日子,赛科尔也不回去了,甩开书包陪着维鲁特跑,起先维鲁特也跑不出多远,还很容易摔着,赛科尔会扶着他,一步一步跟着他慢慢走,教他顺气。

所以道理是十分简单的,所谓习惯成自然,他素来都这么想。

维鲁特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反正他对体育运动全都是百分百的喜欢。至于后来跑出点名堂来,也是预料之中。

 

 

闹钟刚响了一下,就被维鲁特按掉了。

他不需要闹钟,生物钟准得很,这个闹钟是赛科尔定的,晚上撒欢儿睡,清早起来写论文,写一阵儿没思路了,就出去绕着校园跑跑。

维少抹了把脸,打开笔记本电脑。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住了几天宿舍,临近毕业的时候准备论文答辩不方便,干脆搬出来住,床一分为二十分好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堪比豆腐块的就是维鲁特那一半,至于被评价是乱得像狗窝的,自然就是赛科尔那一半了。

但最近“狗窝”也成“豆腐块”了,主子去异国他乡比赛了。

 

 

维鲁特跟赛科尔结伴十余年,从七岁到二十三岁,小学初中是天意,同班,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好,等上了高中,他在实验班,赛科尔的教室在他楼上,都在窗边,有时上着上着课,就会有千纸鹤被丢下来,里面倒是不写维鲁特的名字,扯几句日常闲话,字迹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下课了赛科尔会在门口等他,有时候蹲在门廊上逗鸟儿,也许是天赋异禀,小动物很喜欢他,鸣声啾啾几乎是个小乐队,等维鲁特出门了,赛科尔就笑着跑过去,有时还跟维鲁特的同学闲扯一番,有人对赛科尔比对维鲁特还熟。

很早些的时候,赛科尔就问过维鲁特的目标,维少目标明确,国内顶尖大学金融系,赛科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跟平常一样插科打诨,维鲁特背书学习的时候,他在外面跑步。那时候维鲁特想,也许到了大学,他们就该分开了吧,心里不舍的自然是不舍,后来确定关系了,这几乎成了种执念,谈起心仪的大学,不只是有神往,还有一种惘然。

后来赛科尔在全市各种比赛中崭露头角,赢了比赛开心,维鲁特甚至会翘掉晚自习去陪他撸串庆祝,输了他也不说,就是话少些,维鲁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默不作声给他买芒果碎冰,赛科尔就又咧嘴冲他笑。

塔帕兹的学校很注重体能训练,因为是个岛国,所以很重视游泳课。大学的时候一起住宿舍,维鲁特周末去上补习班,总是不知道赛科尔跑到哪里去了,等下了课赛科尔去接他,有几次总是蔫儿蔫儿的,他解释说是天热,维鲁特也没多想。

有时候他也会梦到高中的运动会。赛科尔是个很耀眼的人,各种意味上,他站在赛场的时候身上的汗珠全在闪,却闪不过那双眼眸。炽热且美好,是耀日下最夺目的夏花。维鲁特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谓的“怦然心动”。

高考前他难得跟赛科尔提起志愿的事,赛科尔冲他吐舌头,说:“不告诉你,反正不会离你太远!”那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让维鲁特直叹气,又觉得自己老妈子,管得真多。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不入流不合格的男朋友,对于把人带回家也只敢想想,这种自我检讨的事儿,维少是少做的,不吹,太完美,没得检讨,就这件事儿,他觉得有点不妥。

等高考成绩出来,赛科尔拉着他出去通宵压马路,在江边上喊话人生理想,醉醺醺地拐着维鲁特说咱走咱去宾馆开房,转头险些栽下水沟里,好在维鲁特还算清醒,把他背回家的。

不过跟开房的效果也没什么区别。

一段日子之后维鲁特才知道,赛科尔那段日子蔫儿蔫儿的是因为在游泳池老呛水。他去学游泳了,还是一个人。赛科尔水性特差,还恐水,但市级游泳比赛第一加的分儿多。他跟维鲁特讲,大男神,你别看你厉害,小爷也不赖呀。赛科尔是真不赖,他怕水就跟雪人怕太阳,一个人能战胜自己的恐惧,甚至在那个领域成为佼佼者,该是多大的决心多强的动力。

那时候赛科尔在路灯地下眨眼,睫毛反光,喝着冰啤,笑,露出小虎牙。

维鲁特扯着他的领子吻了他。

那学校体育专业不是很有名,但也不算差,好歹有个大学文凭呢,毕业以后当当体育老师,也是个公家的差事。但赛科尔拿那些奖,说实在的,假使早些去体校深造,那在运动员界里搞不好能横着走。

但是人家偏不,赛科尔爱做什么,天王老子也改不了,维鲁特由他去,说不开心,是假的。

 

 

于是的确是没怎么分开过。掰着手指算算,两周过去了,赛科尔坐火车去艾格尼萨,顺带旅个游。醒醒啊,你是去极寒之地跑马拉松的。维鲁特在心里直叹气,只希望赛科尔记得戴口罩围围巾,不然很容易冻坏的。

体育专业的学生,毕业倒也真的没什么,请了假很潇洒地就跑路,还跟维鲁特说会给他带特产。带什么特产?苦果?可算了吧。

如果没记错日子,比赛开始也就这周的事儿了,现在电视上已经开始有报道了。那是艾格尼萨最大的业余马拉松比赛,赛科尔爱跑,也不仅是为了维鲁特,那是种本能。这个人是停不下脚步的。

 

 

维鲁特心知肚明,赛科尔是很爱跑的。

有的晚上,他们会去山上跑塑胶道,赛科尔穿着外套出门,兜里塞了一堆好吃的。晚饭过后山上全是遛狗的人,有那种不栓链子的,赛科尔也不介意逗一逗,跟熟识的小泰迪转几圈儿啦,再跟着二哈小跑一路啦,特别开心。

山谷里有户人家,不开灯,有时候会拉二胡吹唢呐,就跟从山里飘出来的似的,声色很是凄然,赛科尔有时听了很有共情。音调颤颤悠悠催人泪下,他掏出牛肉干吧唧吧唧;声调陡然一顿急转直下,他扯出巧克力棒嘎巴嘎巴。野餐气氛浓厚。

维鲁特青筋直跳,问他,你不是吃饱了吗?

赛科尔一边吃一边往他嘴里塞东西,若无其事道,饱了饱了,这不是给长跑做准备呢。维鲁特叹道,你不胖,天理难容。赛科尔笑嘻嘻勾着他的肩膀,大男神,我这是跟你沾光。

真跑起来了,两个人就没心思说话了,赛科尔东西吃完了,随手把衣服往旁边树梢上一挂,也不怕被人拿了,甩甩膀子就跑起来,不会跑得很快,维鲁特还能跟上,跑到没意思了,再停一停。

有一次下雨了,地上比较滑,那块儿的路灯坏了,看不清路,维鲁特险些摔了,赛科尔过去救驾。太黑了,赛科尔沉默一会儿,突然道:“黑灯瞎火的,男神,打个啵儿?”

维鲁特泄了气。赛科尔呀。

他也有时候想,如果赛科尔不是执意跟着自己的脚步,会不会有于他而言更好的领域?他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但看赛科尔那么开心地逗家里的仓鼠,唠家常,跟同学打闹,迟迟不肯去问。

但是赛科尔是什么人,他跟维鲁特交好那么多年,深入交流到床上,能不知道维鲁特在顾虑什么吗?矫情的话他也不怎么想说,有时喝醉了,顺便提一提。

维鲁特有点醉意的时候,也会问他这种问题。说到底两人才刚刚要步入社会,真正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不过是正准备脱巢的雏鸟。他们会有很多顾虑与质疑,对于自己,对于彼此。

赛科尔靠在床头上,借着月光看他,很认真,道:“后悔什么。”

“我只有你这一份期待。”

从小到大,没爹没娘。只有维鲁特,对他有过这样一份期待。赛科尔是个很仗义的人,他觉着,这份期待这么难得,也许是生平唯一一份了。他怎么可能冒险去辜负,怎么可能让那样的希冀落空。

既然只有维鲁特一个人期待,那他就实现这份期待给他看。

雏鸟要出穴的,他即使不是最漂亮惹眼的那只,也要做最没有遗憾的那一只。别的雏鸟也许是走出去再伸展自己的翅膀,但他不要,他一定会是直接飞出去的。

别人走着他飞着,那这与生俱来的鸿沟,他也一定能飞过去。

赛科尔真醉了,也会说醉话。

他说:“你可不许甩了我啊!你看小爷这么完美……”

他又说:“听见没,维鲁特,就算你是大男神……也不能说甩就甩……”

这个人很狂气,很骄傲,他不需要任何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但再骄傲的人也会有迷茫,他在孤儿院看见过那么多人被抛弃,自己就决定做一个绝不会再被抛弃的人。他做到了他的最好。

这是最好的那个赛科尔。

维鲁特心想,不可能的,怎么会呢。他在这件事上始终如一,坚定不移。

 

 

于是等赛科尔兴致勃勃准备去大陆的另一头参加比赛时,维鲁特根本没有理由去拦他。

 

 

赛科尔在艾格尼萨下了火车,这里哪怕是盛夏气温也最高二十度,比起塔帕兹简直避暑天堂。他们比赛的地点海拔和维度都不高,他看着满箱子维鲁特给塞的防寒衣物,却也不觉得累赘。

小心谨慎,事事先计划,有备无患,万无一失。这都是维鲁特,他知道的。

比赛前几日,他看到初中同学,俩东楻人,一个跟自己也许是八字不合,有点犯冲。舜把尽远的手拽着,放自己兜里揣着,赛科尔眨巴眨巴眼,突然觉得特别想维鲁特。

想着,好歹认识一场,去打个招呼。那天下了场雨,体现出艾格尼萨的高冷特点——海拔高,气候冷。赛科尔穿得厚实一点,心想,维鲁特没白准备啊。两人在休息室外逗猫,尽远围着围巾没说话,舜跟他谈了几句。东楻大学毕业季比塔帕兹要早,塔帕兹是四个国家里最晚最难熬的,天气热了,恨不得假装美人鱼泡在冰水里。

看着就一副恩爱样儿,赛科尔心里有点躁,当舜半调侃地问起他怎么维鲁特不在的时候,他嘀嘀咕咕说准备论文呢。末了又加一句,别笑,等小爷赢了比赛,就用金牌跟他求婚!

其实赛科尔是早有预谋,但也只敢在心里提提,付诸行动?维鲁特家有金山银山等着他继承呢,他俩又搞不出个孩子。

舜问:“这么确定你会赢?”
赛科尔反问:“你觉着你们这群天天坐教室啃课本的能有我跑得快?”

尽远咳嗽了两声,赛科尔这才注意到他脸有点不正常的红,也许是要生病。当时他们那高中挺有来头,还是国际学校的,就在边境处,天南海北都有学生来,跟他玩儿得比较好的格洛莉娅,可是弗尔萨瑞斯本地小土豪。赛科尔知道尽远是艾格尼萨人,但是是在东楻长大的,就不是很抗冻,冬天舜体贴,还会给他买热奶茶。

舜想了想:“其实我们只是回一趟老家。”赛科尔心塞,这都见父母啦?那这啥意思,不打算比?

“你加油。”尽远惜字如金,倒是难得说了点赛科尔听着顺气的话。

 

看着这俩背影,赛科尔跟小猫玩了一会儿,在心里吐舌头,嘁,要是有维鲁特在这儿,就轮不到你们逗啦!

维鲁特是个很难得的吸猫体质,放学的时候走在猫比较多的巷子里,一回头,满巷子莹亮的眼睛,胆子大的还会挠他的裤腿,以至于赛科尔很乐意调侃他,还闹着跟他比两个人谁对猫的吸引力比较大,最后维鲁特略胜一筹。

赛科尔撇嘴,装作寂寥样儿:“这年头猫都看脸的,怎么这样。”

维鲁特想了想:“我不看脸。”

“那你看啥?”赛科尔盯着他看。

“……我看你。”

维鲁特看着赛科尔,一语双关。

 

赛科尔想维鲁特了,真的想。

 

 

比赛那天人山人海,他还见到很多年不见面的漂亮大姐姐瑞亚了,热身的时候没看到舜和尽远,顺口问问瑞亚,瑞亚说尽远发烧了,就不来了。

赛科尔点点头。

瑞亚看他仍是不知情的样子,道:“你不知道……?”

赛科尔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

瑞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等赛科尔在起跑线看到一头白毛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靠!维鲁特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维鲁特气定神闲地看了他一眼:“刚下飞机。”

赛科尔难以置信:“刚下飞机你来跑比赛?”

“网上报名。”

“不是!维鲁特!你不是有论文吗!”赛科尔感觉肾上腺素有点不稳定。说不上什么感觉。

“熬夜写完了。”维鲁特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赛科尔一头雾水,维鲁特突然很轻很轻地勾了勾嘴角:“比赛吧。”

“你真跑啊?时差要不要紧啊?你累不累呀?”

“不累。”维鲁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眸色很深,“跑吧。”

看赛科尔心猿意马,维鲁特只得又道:“我大老远跑来,可不是看你输的。”

一句话将赛科尔打醒了,他看着维鲁特,目光逐渐坚定。

“跑吧。”维鲁特又说,“跑赢给我看。”

 

我会给你我所有的期望。

你从未让我失望过。

 

 

赛科尔没有哪一场比赛跑得是如此畅快的。他跑,不是简单的迈步,而是在跳跃,是高山上的羚羊,是大洋中的群鲸。

他能听到背后有平稳的呼吸声,他不去想那是谁,长跑到中途,其他感官似乎都成了背景,艾格尼萨的风不羁,他也不愿有所束缚,到最后,已经不是身体在流汗,而是灵魂在沸腾。

维鲁特说想看他赢,那他就绝不会输。

 

 

有一年高中的运动会,赛科尔跑三千米,几乎是在虐菜,稳赢。

他从颁奖台上下来,眼巴巴看着维鲁特,兴许知道这人洁癖,也许要嫌自己身上的汗味儿,灰溜溜地打算去换衣服。

维鲁特在拐角处拉住他,轻轻亲了他一下。

 

 

“赢了再说。”

 

 

颁奖那天大小闪光灯咔哒咔哒很晃眼,他却只能看到台下的维鲁特,赛科尔露出平日的张扬微笑,露出虎牙那种。颁奖仪式结束之后,他把奖牌戴到维鲁特脖子上,维鲁特顺势轻轻抱了抱他,赛科尔讶异极了,这怎么,受当地磁场影响了?这么主动。

维鲁特问,你知道这周围有烧烤摊吗?

赛科尔看看维鲁特又看看天,掐了掐自己,疼的。

 

等去了烧烤摊,烧烤没吃多少,反倒是一直在灌酒,维鲁特平日喝酒很有数,这次却是闷不做声喝完一瓶。

赛科尔没忍住问:“维少?大男神?你……论文不过关受刺激了?”

维鲁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

“……该不会是你没赢比赛不开心吧?!我金牌都给你了呀……”于是赛科尔真的开始用外星人的思考方式。

“……你认真的?”维鲁特眉心直跳。

“那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呀?喝酒伤身,你少喝点。”赛科尔更迷茫了。

“……壮胆。”维鲁特言简意赅。

任凭赛科尔再怎么问,维鲁特也不吭声了。

 

“赛科尔。”等喝到迷糊了,维鲁特突然把兜里的金牌掏出来,塞到赛科尔手里,赛科尔懵懵懂懂看他,“这是金牌。”

赛科尔点点头,这么大的比赛,总不至于弄虚作假吧?

“……婚姻是维持稳定伴侣关系的一种方式。”

……啥?

“塔帕兹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

……哈?

“……你觉得怎么样?”维鲁特轻咳一声。

……喵喵喵??

赛科尔目瞪口呆,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挺好呀?”

维鲁特顿时如释重负,轻声道:“好。回酒店吧。”

 

两人沉默地走在艾格尼萨的街头。

赛科尔晕头转向,突然跳起:“——等等!维鲁特!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维鲁特看他。

“我,我梦见你语焉不详好像要和我结婚的样子!”醉鬼做出要被吓哭的表情,“怎么办维鲁特,我是很想和你结婚的,但我也没酒后吐真言啊,我这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得了,一会儿是梦一会儿幻觉,你真喝醉了,赛科尔同学。

因为那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呀。

 

谁说你没有酒后吐真言了。

 

“不是你说的要用金牌……求婚?”维鲁特喝得有点多,也有些昏昏沉沉。

“……”赛科尔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像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又走了一阵。猛地被吓醒了。

“等等——!维鲁特!你剽窃我的创意!!”

……醒了?错觉。

“靠!我啥时候跟你说的啊?!不对——!我就算喝醉了也没跟你说过!该不会是那两个人给你通风报信了?!”赛科尔暴跳如雷。一会儿耳根红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嗯。”维鲁特卖队友毫无自觉。

“……”维鲁特承认得如此爽快,赛科尔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东楻现在同性还不能结婚,他们就是羡慕也没用。”紧接着开始嘟嘟囔囔。

“嗳维鲁特,塔帕兹几岁能扯证来着的?”醉鬼的记忆力堪比金鱼。

“二十二。”

“你多少岁了呀?”别说了,喝傻了。

“二十三。你也二十三。”

“哦哦……”赛科尔若有所思,“塔帕兹啥时候开放同性结婚来着的?”

“三年前。”

“这么巧啊!”

沉默。

“……你认真的啊?”

“不认真的话不会说。”

“……”

“你别往路边倒……我背你回去吧。”维鲁特无奈道。

 

“咱跑回塔帕兹扯证吧?”他醉得厉害,两眼明若星辰。

“好。”

 

Fin.

爆字数了……7478……我的内心很崩溃。

维赛真好……一年多没写了,不太会写,轻喷…………

题目很傻缺,不用怀疑,是作者的锅……

写得太烂就不艾特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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